他喜歡那個舞台,而她,喜歡他。
所以,隻要是他想要的,她哪怕幫不上什麼忙,但也不會阻止,隻會儘力成全。
所以,隻要是他想要的,哪怕她會難過,她都不忍心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委屈,這是她欠他的。
風苒會答應徐東,不是因為他的話有多麼大的感染力,而是因為,徐東說的那些話、描述的那些畫麵,早在她心中轉了無數遍。
她無數次從夢中驚醒,夢裡的白沐寒一身白衣,從高高的舞台上墜落,腹部上的鮮血暈染的就好像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妖冶,絕望。
她比任何人都害怕白沐寒會受傷,那是她的噩夢,甚至已經變成了她刻在骨子裡的毒,隻要想想,就痛入骨髓。
所以,她不允許彆人傷他,哪怕,傷他的人是她也不行。
兩輩子加在一起,她都不是個多有野心的人。她習武,是為了不受欺負;她討好爺爺,是為了讓自己的日子更好過;她跳級,是為了早點進入社會省去在學校的無聊時光比彆人早走一步;她撈錢,是為了真有一天自己失去利用價值被踢出局卻不會影響自己的生活質量;她圓滑,是不想有一天得罪了誰被人背後捅刀子;她成立工作室,是為了經濟獨立更有話語權……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讓她自己過得更好,不是有什麼多大的抱負,更不是想實現多大的理想,她的目的性一直很明確,關於舍得她也一直看得很清楚,凡是舍出去的,她必然要有得到,甚至要得到五倍、十倍、甚至百倍的回報。
但惟有對父母兄弟,還有白沐寒,是個例外。
對父母例外,是因為虧欠。
對兄弟例外,是因為虧欠。
對白沐寒例外,也是因為虧欠。
所以,如果在一起,受傷的是她,她大概哭一哭消沉一陣,總會過去,但如果受傷的是白沐寒,她不忍心。
遠處的樹枝被風吹的輕輕搖晃,風苒歎了口氣,轉身走回體育場。
起風了,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會來,但總會過去吧。
風苒進了會場直奔後台,找到了化妝室剛要敲門,門直接從裡麵打開了。
“呃!”風苒差點被裡麵衝出來的人撞到,連忙一閃這才發現出來的人是白沐寒,“你乾什麼去……”
“你去哪了?”白沐寒一把拉住風苒的手腕直接把人拽進了門。
“我?我去外麵透口氣。”風苒有點懵,被拽進房間,眼看著白沐寒冷著一張臉,“怎麼了?”
怎麼她就出去透透氣這男的就變臉,還帶這麼玩的?
風苒一臉費解地看著屋子裡的其他人,想讓人給她解答一下現在到底是啥個什麼狀況。
這一抬頭才發現,幾個大男孩都已經上好妝換好了衣服,一個個看起來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隻見白沐寒一身白色的禮服,一副童話中王子的打扮,眉眼精致如畫,一頭秀發染成了金色,看著很是一番清貴的味道。
“你沒帶電話?”白沐寒拉她進來後就鬆開了手,站在一旁整理衣服。
“電話?”風苒傻傻地從褲子口袋裡麵拿出電話,衝著白沐寒揚了揚,“我帶了啊。”
“那打給你怎麼不接?”白沐寒整理袖口的手停了一下,挑眉看著風苒。
“你給我打電話了?”風苒一愣,拿起電話一看,還真有三個未接來電。
“大概是沒聽到。”風苒聳聳肩,“打電話什麼事?”
“之前答應過你新造型先讓你看的。”白沐寒扁了扁嘴有點不太高興。
風苒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半分敷衍都沒有。
好一會,風苒才笑眼彎彎地看著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