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的時候，眼睛都還沒睜開。
隻見他迷迷糊糊地從床上下來，到行李箱那翻了翻，找了一身衣服就往浴室走，中間還揉了一次眼睛。
風苒看得忍不住搖頭，明明拍戲就還沒緩過來，至於這麼急著跑出來嗎。
等到浴室的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出現在門口的就是一個精神夥了。
“走吧，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L城其實不算太大，原本也隻是個鄉村的，完全是靠著博彩業發展起來的，但因為是享樂的堂，吃喝玩樂倒是一應俱全，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
此時的L城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街邊比白的時候熱鬨得多，因著才是三月末四月初的氣，晚上出來還是要穿一件外衣的。
倒是白沐寒和風苒一出現在街上，就有人頻頻張望，畢竟在西方的世界，黃種人也不至於遍地都是，尤其是兩個年輕長得又是一副招人矚目的臉孔，難免讓人多看兩眼。
隻是每每有男生望過來的時候，白沐寒就忍不住皺眉。
最後終於像是忍不住了開口，“我，要不你還是把帽子戴上吧？”
那些的表情怎麼看都好像不懷好意一樣。
風苒倒是歪頭看了他一眼，“我還想讓你把帽子戴上呢。”
彆以為她沒看到剛剛街邊有幾個穿著性感的女郎衝他招手，就好像根本沒看見白沐寒的旁邊還站了個她一樣。
這也是L城的夜生活之一——應召女郎。
其實在很多國家，應召女郎都是合法的，甚至她們也是需要有政府頒布的營業執照，也要正常的納稅，隻是不管多合法，沒有一個女孩子願意主動從事這份工作。
對於她們，風苒也願意報以一份善意，都是為了生活而為之的人，誰又比誰高貴多少呢？
生而為人，誰不想光鮮亮麗受人矚目，誰又想淪為玩物不能自己呢。
但，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無論它是否經得起推敲，總有人在過著各種各樣的生活，為了活著，做各種各樣的妥協，直到化為一捧黃土，大家又都一樣了。
而所有的霓虹燈下的陰暗，也都隻是L城的一部分而已。
在這裡，隻要你身上有錢，你可以如國王一般尊貴，如果你是個窮光蛋，也可以試試運氣看能不能一夜之間成為億萬富翁。
堂與地獄，一線之隔。
白沐寒自然也知道風苒是為了什麼的這句話，不過他是真的有點無辜，他皺皺鼻子，隨即神色變得很坦然。
他看了一眼街邊的燈紅酒綠，輕輕歎了口氣，“生活不易。”
他雖然才20歲，但圈子裡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競爭與踩踏，生活究竟有多艱難他可能見識的比同齡人還多，看得多了，心裡反倒平靜，這也是他為什麼可以很平和地看待很多事情的原因。
大家所做的事情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可能未必都值得原諒，但都是為了某些目的，每個饒立場不同罷了。
而他，做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