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風苒完全忘了,其實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自己。
白沐寒是她先招惹的,也是她處心積慮十幾年才走到他身邊的,然後一聲不吭打著為他好的名義消失的,還是他。
她覺得她為了白沐寒付出了很多,她甚至覺得自己的犧牲很偉大,但從始至終,她沒有跟白沐寒交代過一句,也沒問過這些是不是白沐寒想要的。
有一點白沐寒沒想錯,風苒是被他慣壞了,太過無法無天,也太過想當然了。
風苒跟白沐寒鬨起了脾氣,或者說她是跟自己鬨起了脾氣。
自從風苒離開白沐寒獨自來到了貝樂之後,彆說其他人,就連她的三個孩子都不能讓她受委屈,她覺得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她受委屈的就是白沐寒了,因為她欠他一條命,也因為她愛他。
但在其他人麵前,她不想忍耐,她會覺得自己重活一世還要那麼委屈的話,那就太可憐了。
而白沐寒還以為風苒是之前在他身邊的那個,溫婉大方能屈能伸的姑娘,他以為風苒應該對他更有耐性,尤其是,她原本就做錯了事。
所以在白沐寒接過酒店服務人員交給他的衣服的時候,他好一陣錯愕——這是他給風苒的台階,也是他給風苒找好的借口,他相信風苒應該懂。
可是現在,這個台階被風苒拆下來擺在他麵前了,她不要了。
那他,該怎麼辦?
白沐寒臉色一片鐵青。
沒錯,他把風苒慣壞了,但當初,風苒又何嘗不是把他慣壞了。
白沐寒感到很是頭疼。
風苒躲在家裡頹廢了一天,就被歐陽法一個電話給招到了公司。
風苒的心思還沉浸在跟白沐寒的糾纏上,根本無心工作,到了辦公室看見對麵坐著的歐陽法也隻是無精打采地打了個招呼。
歐陽法嗤笑一聲,“你有出息沒有?”
一個男人就能把自己的得意門生搞得如此消沉,說出去他這個做師父其實怪沒麵子的。
“我要出息乾什麼。”風苒沒骨頭一樣往沙發上麵一躺,閉上眼睛就要睡覺了。
她難受得不行,就連休息都休息不好,整宿整宿的做夢,夢醒了又不知道自己都夢到了什麼,總之,她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好。
歐陽法剛要吐槽兩句,風苒突然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了。
“我生病了,我要請假!”風苒說的還真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
至少她神神叨叨的確實把歐陽法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歐陽法皺眉,“去醫院看過了嗎?”
彆是真的整出什麼毛病了,這小丫頭當初大出血搶救出來,人還麵無血色的,那狀態能把人嚇死。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