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本以為自己沒人在乎的人,到死前卻發現,原來除了父母,還有人願意護她安好,那她還能求什麼呢?
白沐寒見風苒不再說話,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說的這些……我半點都不知道。”
是他的記憶出了錯還是風苒出了錯,怎麼他對她說的事情……全然不知?
風苒歎了口氣,“因為那些事情你本來就不記得呀。”
怎麼記得,那些事情都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他要是記得……怕是隻能跟她一樣是重生的才行了。
“可……”
“我不擅長畫肖像,除了你。”
風苒指著鋪滿了全屋的畫,上麵每一張都是白沐寒,全身的半身的,正麵的、側顏的,喜怒哀樂,上麵都有,神色姿態每一張都畫的極其精準,好像真人活了一樣。
白沐寒張了張嘴,神色有些頹然,“你……畫得很好。”
“好麼?”風苒看了看畫,隨即笑眯眯地看著他,“也是,怎麼可能還畫不好,到現在為止,我畫你畫了快四十年了。”
“你、你說什麼?!”白沐寒從剛剛就覺得怪異,而這毛骨悚然的感覺,到了此刻,終於達到了頂峰。
他甚至控製不住地後仰了一下。
風苒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怕他從床上摔下去,忍不住歎了口氣,“我沒跟你講靈異故事,你不要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好嘛,笑一個怎麼樣?”
果然她說的太多了些,白沐寒一時半會兒的怕是很難接受了。
白沐寒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點,畢竟是專門上過表情管理課的,隻是閉閉眼的功夫,白沐寒的臉上都帶了點笑意,隻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僵硬。
還不如不笑。
風苒翻了個白眼,“大哥,我錯了,您還是彆笑了,怪嚇人的。”
“嚇人?”白沐寒強忍著看看風苒後麵到底有沒有影子的衝動,“你是覺得你說的話一點都不嚇人是嗎?”
要不是他手臂上傳來的溫度是溫熱的,他現在估計都想奪門而出了,心裡默念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卻還是忍不住吐槽。
“你大白天的講什麼靈異事件!”白沐寒看著風苒臉上無可奈何中還帶著一絲笑容,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大概是被這丫頭給涮了,頓時有點火冒三丈了,“我就讓你解釋一個男人的事情,你給我鬼扯這麼多?怎麼,那人你就這麼稀罕,就寧願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也想把事情混過去?”
風苒覺得自己冤枉,明明說了實話結果人家還不相信,“我哪有……”
“我警告你風小苒,你再說一句渾話我打死你你信不信?”白沐寒惡狠狠地瞪著她。
要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強,要不是他堅信這世上根本沒有鬼,他……他剛剛真的信了好嘛!
風苒嘴角一抽,“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