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翻翻白眼,這常大人真是心急啊。
驗傷是需要的,但是這還有許多細節要問,他竟如此等不及了。
有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感覺。
不過,陳牧也順著他的話去做,既然這個案子他要做主導,回頭跟皇上稟明這點就好。
他與靖國候交換了一個眼神,靖國候也微微頜首。
衙門裡有女仵作,瑾寧被帶到了後堂去驗傷。
常安眯著眼睛,簪子的變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肩頭上的傷,她若交代不出,便可以作為重點證據,至少,皇上會下令再追查,隻要繼續追查,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做手腳。
想到這裡,他又略放了心。
過了一會兒,女仵作帶著瑾寧出來。
“回大人的話,郡主肩膀手臂,都沒有傷痕。”
常安瞳孔一縮,沒有傷痕?
這絕不可能,崔氏來報,親眼看到她被傷,且捂住的傷口有血液滲出,便是有仙丹,也絕不可能沒有傷。
他眯起眼睛,“你可看清楚了?”
女仵作拱手道“大人,卑職驗查得清清楚楚,郡主兩邊肩膀和手臂都沒有傷。”
“不可能!”常安一拍桌子,指著女仵作怒道“你竟然與通敵犯人勾結?可知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女仵作一怔,“大人,卑職所言屬實,何來勾結犯人一說?”
陳牧看著常安,“常大人,你為何篤定郡主身上有傷?”
方才陳牧還叫稱呼陳瑾寧,如今卻稱呼郡主,常安聞言,便知他已經不把陳瑾寧當做嫌疑犯了。
“大人若不信,何不親自命心腹來查驗呢?”瑾寧淡淡地道。
常安慢慢地轉頭看著瑾寧,她麵容坦蕩,竟無半點畏怯之色,可見是胸有成竹了。
莫非,崔氏看錯了?
可崔氏辦事從不會這麼粗心。
簪子,傷口,這是兩大罪證,若沒了這兩樣,如何能把陳瑾寧入罪?
“鮮卑細作,總不會無端指控你。”他不甘心,陰鷙地道。
瑾寧冷笑起來,“自然不會無端指控我,我若是細作,國公府,江寧侯府,大將軍府都將被我牽連,鮮卑人狡猾,隻犧牲幾個細作,便可把我大周三座屏障移走,常大人還會說是無端的指控嗎?”
陳牧淡淡地看了瑾寧一眼,國公府,還真算不得是什麼屏障……好吧,國公府如今是她襲了爵,也可算的是一座屏障。
“這不過是你的辯解之詞!”常安冷道。
瑾寧看著他,冷笑一聲道,“鮮卑人狡猾成性,偏我大周有那些沒腰骨的官員與鮮卑勾結,企圖謀奪我大周江山,這種不忠不義之輩,遲早被人五馬分屍,死無葬身之地,你說是不是啊常大人?”
常安眸色一凜,陰沉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竟敢暗指本官是細作?你可知構陷朝廷命官是大罪?”
“常大人多心了,我隻罵那些與鮮卑勾結的人,常大人請不要對號入座,隻是大人這般反應,著實叫人困惑,莫非,我罵幾聲鮮卑人和細作,還戳中了大人的心不成?”瑾寧淡淡道。
陳牧道“常大人確實敏感了,郡主這話,並未針對你。”
常安氣得吐血,陳瑾寧這話是盯著他說的,不是罵他又是罵誰?
偏生這陳牧見了鬼似的,竟一味偏幫陳瑾寧,反倒是他認為要防備的靖國候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