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懊惱地道“倒也不是要緊的事情,就是明日良晟便要去鮮卑了,這事兒子琢磨著總不是什麼好事,便想請父親到書房裡商議商議,或者,我們該派個信得過的人跟著去。”
老爺子嗯了一聲,著實也擔心這個孫子,便道“那去吧,也省得妨礙你母親休息。”
崔氏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離開,問身邊的婆子,“你覺得,李良晟明日能不能順利出發?”
婆子胸有成竹地道“皇上都恩準了,肯定可以出發。”
“如今陳瑾寧栽進去了,我們的計劃很順利,這個節骨眼上,可千萬不能出差錯。”崔氏說。
“出不了差錯,方才侯爺也隻說派個信得過的人跟著去,也沒說不讓他去,且便是他不讓也無計可施啊,李良晟執意要去,且是奉旨去的。”
崔氏心安下來,“也是,他總不至於抗旨。”
“陳瑾寧那邊是逃不了的,今日秘密開審,估計還得審幾日,陳瑾寧嘴硬,便是罪證確鑿,怕也不容易招供,得上刑。”婆子冷笑。
崔氏淡淡道“對細作,皇上從來都是寧枉勿縱的,更何況有人證物證?此案一旦定下,侯府也一定會被皇上斥責,侯爺心高氣傲,從來都是被人捧著,一旦被斥責,朝中官員跟紅頂白,他受不得白眼,心頭有怨懟,我們拿捏了李良晟在手中,再以利誘之,不信他不倒戈。”
“沒錯,隻要江寧侯倒戈,咱們在軍中就有人了。”婆子得意地笑著。
崔氏舒了一口氣,慢慢地坐下,“不容易啊!”
老爺子與侯爺到了書房,靖廷牽著瑾寧出來拜見。
老爺子眸色一喜,“你們回來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讓祖父擔心了,是靖廷的不孝!”靖廷躬身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爺子迫不及待地問。
靖廷上前扶著他,“祖父先坐下,聽我們慢慢道來。”
老爺子入座,道“都坐下來說話。”
三人坐下來之後,靖廷道“這一次瑾寧是被常安帶走,是皇上下的旨意。”
老爺子道“為什麼?”
“日前,我奉旨追查刺殺侯爺的凶手,懷疑是鮮卑細作做的,一路調查,從樵山抓獲了兩名細作,這兩名細作是皇上親審,結果,這兩名細作供認瑾寧也是奸細。”
老爺子與侯爺聞言,大驚失色,“什麼?”
瑾寧道“祖父,父親,莫要擔心,此案已經水落石出,我是被冤枉的,所以皇上下旨放了我。”
兩人鬆了一口氣,侯爺隨即慍怒道“細作好生狡猾,既然誣陷我侯府的人?是不是想把侯府都牽涉在內?”
“沒錯。”瑾寧沉凝地看了老爺子一眼,“細作以我的簪子,還有我肩膀上的傷來誣陷我,說我是刺客。”
瑾寧取出簪子,遞給老爺子,“您看,這簪子熟悉嗎?”
老爺子看了一下,臉色微變,“這是你祖母的簪子。”
“祖母確實送過我一根簪子,和這根基本一模一樣。”瑾寧頓了一下,揚起了眸子,“隻是,這簪子如意頭上雕刻的是雲紋,而祖母送給我的,雕刻的是火符。”
侯爺一驚,“火符?這可是鮮卑洪烈家特用的印記。”
“靖廷知道這點,所以看到簪子的時候,他覺得有異,怕招來災禍,便為我按照模樣打造了一根,那根雕刻火符的簪子,如今被我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