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今日崔氏與她一唱一和,這是個局,基本是肯定的,崔氏心裡清楚,她是細作的身份早被識破,所以,此舉如果要行事,就斷不會是多福寺,不會讓他們提前準備。
“我會帶兩名南監的高手,喬裝成香客,遠遠地跟著我,放心。”靖廷道。
瑾寧道“他們如此迫不及待地行動,想必,明日會召集京中細作清查。”
靖廷道“你放心,已經有周全的安排,隻等他們碰頭,便可把他們一舉成擒。”
瑾寧擔憂地道“這些人能混入京中做細作,都有一技之長,而且到底有多少細作,我們也不知道,南監人手隻怕不充足,隻是若提前布防兵士,會引起他們的防備,這計劃就失敗了。”
這個計劃,實施得比較艱難。
因為要讓細作相信有人被策反,必須要抓捕幾個不怎麼活躍的細作。
而如今抓捕的這三人,是瑾寧絞儘腦汁想起來的,其實也不儘然肯定,她隻怕記錯,所以,靖廷先調查了好幾日,才下手抓人的,而且,在南監嚴刑之下,才吐了丁點的口風,細作的人數,在京營生官職,一概不說,最後受刑不過,咬舌自儘。
所以,這一次必須要拿下,否則,再難找突破口。
“背水一戰吧,調動軍士是不可能的,如今我們甚至不知道軍中有沒有細作的人,而禁軍衛是肯定不能用,禁軍衛不可能隻有常安一個細作,所以隻能用南監的人。”
瑾寧道“那我明日就按照計劃,陪同祖父入宮,先把崔氏的身份告知皇上,皇上必定大怒,南監若有好消息到,祖父想必可以免罪,而你,也千萬小心,你留了活口帶回去,那侯府基本就能脫身而出,頂多搭進去一個江寧侯夫人。”
這是原本的計劃,若一切順利,皇上想必也不會苛責侯府。
至於外間說什麼,控製不了。
“那明日我出發之後,你去找父親和祖父。”
“好!”
翌日,馬車一早就在府門口備下。
靖廷穿戴整齊,一身玄色披風,裡頭穿著青色勁裝,腳蹬黑色小羊皮靴子,手握青虹長劍,沒有束冠,而是像江湖俠士一樣把一部分頭發紮於後腦,剩餘的垂下,遮蔽耳朵。
這般跳躍起飛的時候,頭發會揚起飄動,動起手來,容易引起視覺錯誤。
這般瀟灑不羈的打扮,更顯得他俊逸清冷,江寧侯夫人隻淡淡地瞧了一眼,便轉開視線。
她心裡,泛起了酸水。
縱然她很不願意,可也不得不承認,陳靖廷無論是外表還是才能武功,都勝於良晟許多。
以往她一直安慰自己,良晟是侯府世子,來日是要世襲爵位,是天之驕子。
而陳靖廷父母皆亡,一切隻能靠自己打拚,即便日後有大成就,也不能封侯,他始終是不如良晟。
可看著他年紀輕輕就被封為大將軍,封侯登爵是指日可待的。
他會遠遠地把良晟拋諸後麵。
很遠很遠。
她不能眼看這樣,所以扶良晟一把,即便良晟不成,她也會想方設法毀掉陳靖廷。
任何人都可以勝過良晟,唯獨他不行。
他隻是義子,他所做的一切,都隻能做良晟的墊腳石。
若他不是墊腳石,那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