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有十萬萬兵馬,分三麵夾攻突擊,那會讓敵人軍心大亂,一時不知道哪邊才是大部隊,做出誤判,那就有可能擊散北漠軍。
而此次突擊最大的目的在於燒毀北漠的糧草,北漠能屯兵在這裡這麼久,必定是備下了豐富的糧
食,若燒毀了糧食,則不得不撤退,而且,突擊的時候,又能潰散主力,導致兵力分散,於之後的大戰大有裨益。
問題就在於,如何能讓李良晟再派出幾萬兵馬由靖廷去統帥。
鉗製了李良晟也不行,因為李良晟帶來的將領裡頭,很多都是效忠於他的,沒有大元帥的虎符或者親自調派,將士不會聽令。
除非李良晟死,由監軍重新任命大將暫代大元帥之職。
可這也不行,因為到鮮卑大軍抵達的時候,還需要李良晟帶兵出戰,麻痹敵人。
靖廷想了一下,心生一計,道“若謊報軍情說北漠人攻城呢?北漠人攻城,李良晟必須得下令調派軍士前往阻擋,屆時國公爺請令應敵,我在城門等待國公爺一同帶兵出城相助瑾寧,如何?”
謊報軍情這點讓大家猶豫了一下,因為事後肯定會被追究,不過,眼下也沒彆的更好辦法,大家商議了一些細節,便同意了。
那如果要分三路,瑾寧要先把長孫拔拿下,取得統兵之權。
第二路由朱三文和原先歸州的武將領兵出去。
第三路,靖廷與陳國公帶兵,燒糧草由第三路去辦,也就是瑾寧與朱三文是負責製造混亂,讓北漠軍疏於防備。
商議好之後,各自休息去。
長孫拔今晚在李良晟的房中坐到很晚。
李良晟一直聽著長孫拔說,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偶爾地點頭。
長孫拔見他沒有反對,便道“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帶三萬兵馬和陳瑾寧出去,出城之後,便叫人拿下陳瑾寧問罪,說她私通北漠,泄露軍情,斬殺於陣前,之後便帶著這三萬兵馬走進北漠的埋伏裡,一番苦戰之後,我為了保住他們的性命,向北漠投降,如此,便可折損大周的三萬兵馬。”
李良晟抬起頭看他,“你真能殺得了陳瑾寧嗎?”
長孫拔獰笑一聲,“便是誣陷不成,到了北漠人的埋伏裡,她也是個死。”
李良晟沉默了一會兒,至今還有些懵,片刻之後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麼選擇投靠鮮卑和北漠?”
長孫拔瞧了一眼外頭,眸色有些冰冷,“我之前為你殺陳瑾寧,若不是得鮮卑人救,早就死了。”
“報答救命之恩?”李良晟不相信,長孫拔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了。
長孫拔怪笑了一聲,“何必明知故問?我投靠鮮卑人的原因和你母親投靠鮮卑人的原因都是一樣的,鮮卑的細作已經滲透到大周的朝廷,軍隊,各行各業,大周此戰必敗無疑,如今歸州城內,就有不少大周的細作,我們所有的作戰方案,都會被送出去,叫北漠人知道,既然大周始終是逃不了滅亡的一天,我何不擇良木而棲?”
李良晟聽著這話,覺得在理。
“你也投靠了鮮卑人,到時候一切聽指示就是。”長孫拔道。
李良晟沒做聲,母親是叫他這樣做的,但是,他還沒下決定。
打這場仗,他沒有勝算。
但是背叛大周,他一時也做不出來,哪怕明知道回去之後要麵臨清算,他也做不出來。
他腦海裡始終記得以前陳瑾寧跟他說過的話,大丈夫,當以保家衛國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