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門悍妻!
在兩人都入睡之前,他們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句話,“這裡的一切。都可以拋諸腦後了。”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翌日一早。兩人起來了,李良晟就在外頭。一身戎裝,持劍而立,手中該牽著一匹駿馬。仿佛是等著二人起來。
他見兩人穿戴整齊地出來。眼底閃過一抹不甘心。但是。最終還是上前去,“本帥不回京了,會帶十餘人趕往歸州。本帥往後就駐守歸州,請二位代我向皇上請旨。”
靖廷與瑾寧對視了一眼。以為他是怕回京之後要被清算,所以。靖廷便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如今大獲全勝,皇上一定會對你往日的事情網開一麵。且回京之後,皇上肯定得先加以封賞。你可以等到封賞之後,才馬上請旨離京去歸州不遲。”
“不。”李良晟一口拒絕,“這不是我的功勞,我不會冒認,就這麼著吧,二位隻管幫我請旨便是。”
說完,他就翻身上馬,領著十餘人一同策馬而去了。
他手中執著韁繩,馬兒跑出去許久,他才回頭看了一眼,隻是塵埃滾滾,他什麼都沒瞧見,隻覺得眼底一陣陣發熱,心裡頭也像是被什麼刺了一般,痛得很。
靖廷和瑾寧都覺得很詫異,李良晟這是想什麼呢?其實如今大勝,皇上壓根不會過多地追究之前的事情,畢竟那都是過去的。
相反,身為將帥,他臨回到京城才說去歸州,且是沒有旨意自己去的,皇上反而會怪罪。
不過,誰管他呢?
兩人回頭,見陳國公和初三叔站在身後,瑾寧看著陳國公,心裡頭也是不舍,今日回京,分彆在即了。
陳國公是知情人,因此對瑾寧笑了一下,然後與初三叔走向大營。
大軍繼續回朝。
抵達城門,百官出迎,一路擁簇武將入宮,官兵回營之後,也會有慶祝事宜。
宮中設宴款待歸來的武將,二位監軍自然立了頭功,李良晟原來已經上了塘報,說二人才是居功至偉的。
李良晟不斷地釋放出善意,著實是讓人驚奇。
江寧侯府。
大軍回朝,江寧侯府早早便做了準備,張燈結彩,舞獅助興,隻等著大軍入城。
但是,大軍抵達之後,卻有人給老夫人楊氏送來了一封信。
信中所書,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殺妻兒我罪無可赦,卻也恥與逆賊為伍”。
這句話,沒有落款,但是寫得筆觸遒勁,力透紙背,仿佛是恨極中寫的。
江寧侯老夫人楊氏手裡握住這封信,身子顫抖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府中的人都嚇得不行,卻見她又倏地大哭,哭著把屋中物什都給打砸了,像一頭發瘋的野獸。
“逆賊?”她仰天大笑大哭,扯掉了金步搖和發簪扔在了地上,那發簪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落地之後就哐當地碎成兩截,那步搖的反嵌翡翠紅珊瑚也掉了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那
羊脂白玉簪子是老夫人最愛的,自打老侯爺走了之後,老夫人終日帶著這簪子,怎地今日連這寶貝似的東西都要扔掉了?
想著她往日的嚴厲,無人敢來勸,一個個站在門外噤聲看著。
“逆賊?哈哈哈!”她像是發了狠,把屋中的古董花瓶一並砸在了地上,“陳瑾寧,你到底對我兒下了什麼迷術?你都死了,為何還要回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下人們聽著,都驚恐不已,以為她中了邪祟,難怪之前如夫人就說有鬼,是夫人的鬼魂回來了。
當初殘毒一幕,在場許多人都是親眼所見的,當時便以晦氣災星為由,當場剖腹殺之。
管家連忙去請法師來。
楊氏依舊在鬨,因著她往日為人高調,愛結交上流權貴,今日李良晟立功歸來,少不了是有很多夫人前來道賀,巴結討好。
加上門口掛著紅色燈籠,且已經備下了舞獅,想著府中定是十分熱鬨的。
殊不知,卻見她像個瘋子似地在正屋裡頭砸東西,屋中但凡可扔的,都叫她扔了,地上一片狼藉。
此舉,可震驚了來道賀的夫人們,誰都不敢進去,但是誰都想看著熱鬨。
楊氏如今確實已經瘋癲了。
她衝了出來,披頭散發地指著一群到訪的夫人,破口大罵,“陳瑾寧,你有本事出來與我理論,你何必暗中使壞?你到底教唆了他什麼?他連母親都不認了,他叫我逆賊?我為何要做逆賊?我為什麼要與鮮卑人勾結?不還是因為他嗎?陳瑾寧,你出來,你與我說個清楚明白,若不是你教唆了他,他怎會這樣對我?他素來是個孝順的,我叫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
她瘋言瘋語地說了這麼一大通,把大家夥嚇得不輕。
她說與鮮卑人勾結?天啊,她怎麼敢啊?一個內院婦人,怎麼敢與鮮卑人勾結啊?
一時大家雖被嚇著卻也沒有離去,隻聽她繼續吼叫,“甄依,甄依,你害了我前半生,你如今又要叫你女兒來害我性命,害我兒子的性命,你就是個冤鬼,活著害人,死了還是害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便見她指著一位夫人,那夫人身穿月白色衣裳,衣裳上繡了一朵芍藥,甚是清雅的模樣。
那夫人嚇得往後退,卻見她滿臉執恨地衝了過來,一頭撞在那夫人的肚子上,直接把夫人撞飛了出去。
“天啊,老夫人瘋了,快拉開她啊!”有人驚喊。
侯府的下人頓時亂作一團,想去抓楊氏,那楊氏瘋了之後,卻是力大無窮,抓都抓不住,也沒人敢用大力氣,隻能是看著她橫衝直撞,最後,竟指著回廊上的圓柱,淒厲地喊了一聲,“甄依,你站住,不許走,我和你同歸於儘!”
說完,她便一把推開攔在她麵前的人,跑上石階,一頭就朝那圓柱撞了過去。
“啊!”
眾人驚呼!
隻見血液飛濺出來,楊氏的身子也緩緩地落地,頭上穿了一個大窟窿,汩汩地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