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眸色暗沉,慢慢地開口,“此事今日澄清便算了,不必鬨大,否則本來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瑾寧遽然道“我光明磊落,不怕人知道不知道的,我隻擔心有人故意攻擊南監,攻擊蘇大人,我個人名聲,如何能與國家大事相比?南監是為皇上辦事,若容得彆有居心的人在外頭胡亂說道,豈不是損了皇上的麵子又耽誤了大事?”
“閉嘴,不可妄議朝政!”老夫人厲聲道。
瑾寧看著她,“祖母,這不是妄議朝政,您彆擔心,今日您用心良苦叫了大家來為我澄清此事,孫女感激,但是,事該怎麼辦便得怎麼辦,不可姑息了彆有用心之徒。”
她對著諸位夫人福身,“夫人們大概也在外頭聽到這樣的話了吧?到時候衙門來,也煩請大家給做個證,到時候拿住了亂傳之徒,也好把他入罪!”
幾位夫人連忙就擺手,“不曾聽過,今日是頭一次聽。”
“第一次聽?”袁氏怔了一下,“可外頭都傳開了啊?”
一直沒說話的靖國候夫人忽然便冷冷地開口了,“本夫人在京中探子無數,莫說事關蘇大人和南監的事情,便是哪位大人昨天晚上召了哪位小妾都一清二楚,若外頭真有這樣的事情傳開,本夫人豈會不知道?是不是國公府有些人嫉妒三小姐得封縣主,又有蘇意這位師父護著,眼紅了,故意編造一些謠言出來中傷三小姐?否則怎地外頭沒有聽說,卻隻在國公府裡聽說了?”
靖國候夫人從來不袒護任何人,更不可能袒護素未謀麵的陳瑾寧。
她說話很有威嚴也很有公信力。
眾人看向老夫人,都有探究之色。
老夫人臉色微沉,“靖國候夫人說得有理,若外頭都沒傳此事,隻在國公府裡說,那定是有人惡意中傷,老婆子險些被人利用了。”
她臉色再沉了沉,吩咐了袁氏,“你馬上去查一下,看到底是誰說出來的?”
袁氏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是大嫂屋中的奴才說的。”
長孫氏臉色大變,連忙道“母親,兒媳這就回去撕爛那些奴才的嘴。”
眾人了然,是繼室嫉妒前頭夫人生的女兒,所以故意傳了這些謠言出來。
不過,怕也不僅僅是嫉妒,聽聞,陳瑾瑞被休,和這位三小姐也有關係,怕是報複了。
老夫人看著長孫氏,臉色鐵青,“你自己屋中的奴才都管不好,傳出此等羞辱主子的話來,便是杖殺了也不為過,明日,領多嘴的人到我屋中,我親自監刑!”
“是!”長孫氏狠狠地瞪了袁氏一眼,卻也不敢說什麼,她不敢得罪老夫人。
如今她已經沒有娘家可依仗了,得罪了老夫人,便隻有掃地出門一條路可走。
瑾寧對老夫人道“幸好祖母英明,查明白了此事!”
老夫人嗯了一聲,溫和地道“如今水落石出便好,祖母去了南國兩年,沒曾想,這屋中的人都沒了規矩了。”
換言之,便是長孫氏治家不力了。
長孫氏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隻能囁嚅地認錯,彆的話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江寧侯夫人一直都冷眼看著,一句話都沒說,神色淡淡,仿佛今日她隻是來做個看客。
平安公主本來就不擅長這些是是非非和內宅鬥爭,見瑾寧得勝,她衝瑾寧會心一笑。
瑾寧也衝她微微點頭,眸光慢慢地落在了靖國候夫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