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有仇的。
瑾寧沒有動,雷洪卻一步步地走了上來,忽然就跪在了老夫人的麵前,把老夫人嚇了一跳,“你這後生,怎地行這麼大的禮?快起來!”
雷洪卻衝老夫人“咚咚咚”連續磕了幾個響頭,然後抬起頭懇求地道“老夫人,雷洪是青州人
士,今年十八,家有莊子,今日是來求親的。”
“求親?求的什麼親?”老夫人臉色有些不好,“你先下去,有什麼事容後再說。”
雷洪卻不起來,倔強地道“瑾寧與小生在青州已經私定終身,她說,等她十五歲便叫我來求娶,我依約前來,請求老夫人恩準我與瑾寧的婚事。”
眾人嘩然,私定終身?這寧安縣主怎地這般敗壞?難怪江寧侯夫人要退親了。
老夫人聽得私定終身這四個字,當場就生氣了,“胡說八道什麼?快快下去,莫要在此胡言亂語壞我國公府女兒的名聲。”
雷洪卻看著瑾寧,“瑾寧,你也一同跪下來求你祖母,告訴祖母我們已經在月老廟裡私定了終生,此生不渝,且你我已經同床共枕過,也算夫妻了。”
“簡直一派胡言!”老夫人怒極,“來人,把這滿嘴胡言亂語的小子給我拖出去,莫要擾了諸位夫人吃茶的興致!”
瑾寧卻站起來,走到了雷洪的身邊,笑盈盈地看著他,“雷洪哥哥,你還記得我們在月老廟私定終身的事情啊?若不是你說起,我都快忘記了。”
竟然是真的?還敢承認了?眾人都為之震驚,紛紛看著瑾寧。
雷洪眼底有一抹深沉之色,和他的年紀極為不相稱,“我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瑾寧依舊笑盈盈地道“你快起來吧,求什麼求呢?不過是六七歲時候小孩子胡鬨的事情,你這呆子哥哥竟記在了心頭,且我與你不是同床共枕,不過是那年掏鳥窩,一同睡過草地。”
平安公主失笑,“六七歲?胡鬨!”
雷洪看著她,慢慢地站了起來,“你回京之前,曾讓我來求娶,還算數嗎?”
瑾寧羞赧地道“要求親,也不是你自己來求,再說,這話也不能問我,得問我父親,我怎能回答你呢?”
袁氏與老夫人對望了一眼,老夫人臉上沒什麼表情,袁氏倒是有些詫異,這陳瑾寧見招拆招,倒像是早有準備的。
而且這些事情都是子虛烏有,她卻說得煞有介事。
這樣的謊話,信手拈來,仿佛尋常到了極點。
雷洪卻看著她,眸色深沉地道“為了等你,父親為我說了幾門親事都被我推了,你今天給我一句準話,你若願意,我便去求伯父。”
竟有此等癡情少年,讓諸位夫人都樂了。
不過,這少年也著實癡,怎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問女孩子家的呢?
“可俐!”瑾寧喊了一聲。
可俐上前,“縣主吩咐!”
瑾寧道“你先幫我送雷洪哥哥到總領府,便說是我青州臨莊的故交,讓他先好生招呼著。”
雷洪執拗不走,但是,他又哪裡抵擋得住可俐的擒拿手?
一抓一拖,人便往後三步,踉蹌下了台階。
瑾寧微笑道“雷洪哥哥你先到我師父家中休息,我師父你認識的,回頭我與暉哥哥去拜訪你。”
不安置在府中,讓他去總領府住,且之後去拜訪也帶著哥哥去,論起來,沒有絲毫差錯。
便是尚書夫人也讚賞地道“縣主處事妥當,可見國公府教養極好。”
老夫人微微笑了,“夫人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