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甄大將軍府吃了一頓豐盛的晚膳,又陪老夫人說了好一會兒
話,瑾寧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回到國公府,天色已經很晚了。
國公府因有喪事,晚上燈火通亮,請了和尚來打齋念經,說要超度袁氏。
袁氏的棺木,就停放在院子裡頭,因著還沒到時辰封棺,所以,棺木是打開蓋的。
瑾寧進去的時候,陳守成剛好在裡頭出來,見到瑾寧,雙眼就冒火,一把抄起旁邊的掃帚就打過去,口中不乾不淨地罵道“你這個賤人,你還敢回來?”
瑾寧側身,他自然打不著。
陳守成馬上又撲過來想繼續纏打。
陳梁暉帶著孝在院子裡頭正捧著香爐跟著和尚轉,見此情況,立馬就把香爐往地上一扔,跑了過來,“父親,住手!”
陳守成見沒打著瑾寧,卻見陳梁暉過來幫忙,隻覺得他的心已經在庶子那邊,氣得揚起掃帚就撲打他,“你這個沒中用的東西,要你何用?還不如早早打死了算了。”
陳梁暉不敢還手,隻得站在原地任由他打。
瑾寧在一旁看得火氣,疾步上前一手掐住陳守成的脖子,推著他就到了袁氏的棺木前,把他的頭壓下去與已經裝扮好的袁氏的臉上,厲聲道“看清楚,再囂張,這就是你的下場!”
袁氏傷的是頭顱,頭頂有一個大洞,雖然裝殮的時候,稍稍整理了一下,但是,到底是死了幾天的人,屍體發臭不說,臉上塗上去的脂粉也開始慢慢地融化,屍水滲出,恐怖又難聞。
陳守成的頭被壓下去,貼住了袁氏的臉,腐爛發臭的味道鑽上來,他胃部一陣翻滾,偶哇一聲,昨天吃的都給吐了出來。
瑾寧放開他,他還抱著胃部蹲在地上吐個半死。
在場做法事的人都驚住了,紛紛看著他和瑾寧。
陳瑾憲神色複雜地走過來,輕輕地拍著陳守成的背,地上手絹,“父親好點了嗎?”
陳守成吐得身子發軟,鼻涕眼淚都來了,悻悻地那了手絹擦拭完,才勉強站起來。
瑾寧卻已經轉身而去。
陳守成瑟瑟發抖地道“她就是個瘋子。”
之前一直惹她,如今才知道,自己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父親,你若不犯她,她不會犯你。”陳瑾憲輕聲道。
陳守成方才失態,麵子下不來,如今見大家都看著,陳瑾憲又這樣說,想也不想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
陳瑾憲麵皮薄,眾目睽睽之下被父親打一巴掌,她當場就愣著了,然後捂住臉哭起來。
陳梁暉再也壓不住心底的怒氣,大步過去,把陳瑾憲拉在身後,衝陳守成厲聲道“你再對大妹動手,我就殺了你。”
“你這個逆子……”陳守成沒想到陳梁暉竟然敢跟他叫囂,陳瑾寧他奈何不了,還奈何不了這個逆子?
他當下轉身,咬牙切齒地道“好,老子就先殺了你。”
這樣鬨起來,自然有人來勸開。
下人和做法事的法師過來拉住,叫陳梁暉和陳瑾憲先離開一下。
陳梁暉怒目瞪著陳守成,心底失望至極,但是,也唯恐繼續鬨下去被人笑話,便拉著陳瑾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