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寧陳靖廷!
見過長輩之後,迎入了屋中,便是同輩的見過。
好多表姐表妹過來湊趣鬨興,瑾寧一一見過,大舅媽這才戳著方才站在老夫人右側的年輕男子說“這個呆頭鵝,就是你的大表哥甄有仁,這位是你的二表哥甄有義,三表哥甄有禮,四表哥甄有智,小表哥甄有信,合成我們甄家的仁義禮智信。”
瑾寧都一一見過,道“勞表哥們辛勞趕回,瑾寧實在有愧。”
這幾位甄家少將們,都聽得瑾寧東浙大勝的事,當下就拉著瑾寧道“妹妹,咱到彆的屋中吃酒說話,哥哥想聽你在大勝東浙王的事跡。”
大舅媽笑罵道“以後再聽,今晚忙的事情可多呢。”
甄有信懊惱,不過也確實正事要緊。
瑾寧笑道“等三朝回門,我帶靖廷回來給你們慢慢說。”
“這個妹夫,我們都還沒過目,還不當數啊。”
“去去去!”大舅媽笑罵道“淨搗亂,你妹妹要進去了,你們自己去找事做,看看紅地毯鋪好了沒有?府中人手不足,你們是做慣粗活的,去幫忙。”
說著,大舅媽便拉著瑾寧進去了。
甄府的人,爽朗豪放慣了,禮節上的事情差不多就行,但是親戚們一言一句,都把婚禮安排得規規矩矩,分分明明。
瑾寧聽得頭都大了,這麼多規矩,明日可累死了。
明日的規矩還是小事,以後的規矩可真把瑾寧聽得目瞪口呆。
“記住啊,婚禮翌日之後,你得給公婆和族中長輩奉茶,規矩必須得做足,跪要跪得筆直,奉茶之後,收了紅包,一定要磕頭說謝謝,這下跪也是有講究的,雙膝跪下,頭挺直,但是目光不可盯著長輩……”
瑾寧聽著堂伯娘說,有點想暈倒的感覺。
老夫人也在旁邊聽著,一邊聽一邊笑,偶爾蹙起眉頭,見瑾寧目瞪口呆,道“彆擔心,就一天,以後不會再有這麼多講究了,那天族中長輩都來,你得做好一些,免得叫你公公和靖廷難做。”
“知道了!”瑾寧硬著頭皮應道。
“對了,聽聞老太爺和太夫人也回來啊。”四嬸娘忽然插了一句嘴。
老夫人眉頭皺得緊巴巴,江寧侯府裡,多半是武職官員,但是這位老太爺卻是文人,從大學士之位退下來之後便帶著填房在龍州跟小兒子過。
這老學究可不好伺候,軟硬不吃,就吃禮教,但凡按照規矩辦事,啥事沒有。
聽聞那小兒子的媳婦當初入門的時候,磕頭磕得不好,被他當著許多人的麵訓斥一頓,新媳婦都訓斥得哭了。
而那位填房夫人,是在江寧侯的母親死後第三年娶的,嫁過來的時候就有一雙兒女,也都出嫁了。
說來也巧,她的年紀和江寧侯夫人的年紀一樣大,隻是不知道性子如何呢?
瑾寧嫁過去之後,還得叫她一聲祖母的。
哎,真是糟心。
有一個江寧侯夫人還不夠,還得來一個古董和一個不知道行情的便宜祖母。
老夫人當下心情不好了。
瑾寧對這位老太爺和太夫人倒是知道的,前生見過幾次,沒怎麼在一起住過。
這老太爺還真是挺難相處的,樣樣都要按照規矩來。
“幸好這位老太爺不是住很久吧?應該婚禮過後就回龍州了。”大舅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