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寧陳靖廷!
晨起,雪停了,紅梅初綻,在冰天雪地裡顯得特彆的嬌豔美麗。
可俐拿著剪刀,可伶挽著籃子,壓了一下枝頭,彈開,落了一地的雪,也甩得可俐滿臉的雪花,可俐嗔怒,“看我不打死你這小蹄子。”
兩人追打了一下,便靜靜地剪枝。
可伶忽然壓低聲音道“真是可惜,竟然沒死成。”
“可不是?分明都下了足夠的分量了。”
“罷了,算她命大,不過,也彆擔心,往後這日子長著,就看她能躲得去多少回,明兒我便加重分量。”
“彆說了,走吧,主子該起來了。”
兩人把剪下來的紅梅都放在籃子裡,往寧瑟閣回去。
兩人走後,梅花林裡閃出三個丫頭,手裡都拿著剪刀。
三人驚疑地對望了一眼,臉色震驚,不說一句話,各自走了。
陳幸如剛醒來不久,殘餘的毒還在折磨著她,讓她頭暈腦脹,一直反胃想吐。
侍女給她喝了解毒湯藥後,才稍稍感覺好一些,閉上眼睛,卻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麼會中了砒霜毒的。
昨晚大夫來看過她的傷口,不礙事,開了藥煎服補血氣,她服藥之後就想睡覺,結果,一陣腹中絞痛,便馬上叫人去請嫂子。
嫂子過來之後,說是中毒了,她自己也昏過去,醒來之後,侍女告知說嫂子以為她再度自儘,鬨了出去,隻是,陳瑾寧那邊依舊不同意,力駁了回去,讓她顏麵儘失。
她震怒,恨極了陳瑾寧,卻也不解。
她怎麼會中毒?她這屋中,壓根就沒有毒藥。
侍女巧兒疾步跑回來,額前的頭發還掛著雪沫,把籃子往桌子上一放,便過來壓低聲音道“小姐,奴婢知道是誰下的毒。”
陳幸如猛地抬頭,“誰?”
“方才奴婢去剪梅花,無意中聽到郡主那邊的侍女說話,她們說真是可惜,竟然沒死成,然後還說來日方長,明日加重分量之類的。”
“你說真的?”陳幸如目赤欲裂,頭也一陣的眩暈,好你個陳瑾寧,才過門就要殺她了?
“千真萬確,不止奴婢一人聽到,太夫人那邊的兩位姐姐也聽到的。”巧兒說。
陳幸如一手拉住帳幔,咬牙切齒地道“更衣!”
“小姐,您要去哪裡?您如今可鬥不過她的。”巧兒問道。
陳幸如慢慢坐下來,道“她下毒害我,我豈能罷休?枝兒,你馬上回府,請爹娘和哥哥過來,便說我遭人毒害。”
“是!”另外一名侍女立刻便出門去。
“陳瑾寧,我跟你沒完!”陳幸如恨聲道。
寧瑟閣。
良宵苦短,一眨眼,太陽都曬屁股了。
錢嬤嬤今日把所有來敲門的人都擋在了外頭,道“昨晚折騰了大半宿的,睡都沒睡好,讓他們多睡一會兒。”
執事嬤嬤笑道“是,隻是老太爺那邊已經起來了,新人得給長輩們磕頭敬茶啊。”
錢嬤嬤道“今日磕頭敬茶,族中的長輩也一應過來,這會兒怕還沒到的,且再等等吧。”
執事嬤嬤道“如此,便聽您的。”
錢嬤嬤解釋道“昨晚鬨了大半宿,怕您是不知道的,這就沒見過新人在洞房花燭夜還得去處理妾侍的事情,真真的沒譜了,無規矩不成方圓啊。”
執事嬤嬤微笑,“也是,也是,是該立下規矩的。”
少頃,便見蘇府,甄府,國公府的下人過來問安。
錢嬤嬤都一並回了,說昨晚一切都好,讓他們各自回去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