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為她出頭還不能下定論,也有可能是她不待見陳幸如,尋個由頭再教訓她一頓。
“夫人,您與其在這裡猜測,還不如直接去問問?”夏媽媽見她愁眉緊縮,也知道她心裡所想,便道。
“去問問?”崔氏一怔。
“是啊,沒什麼不能問的,有些時候,您先坦蕩了,旁人不坦蕩,那以後就防著點,走遠點,總勝過在這裡猜測。”夏媽媽說。
崔氏想了一下,“媽媽說得對,沒什麼不能問的,走,去寧瑟閣。”
瑾寧回到寧瑟閣坐下來喝了杯茶,便聽得青瑩報說老夫人過來了。
瑾寧出門口相迎,福身道“瑾寧見過祖母!”
崔氏微笑,“進去說話,屋外冷。”
“好!”瑾寧應道,請她先進去自己再跟著進去。
屋中暖和,崔氏脫了披風交給了夏媽媽,瑾寧在羅漢床的另一側坐下來,問道“祖母怎忽然過來了?有事的話,使人喚一聲便是。”
夏媽媽道“上次便喚過少夫人,少夫人忙,不得空前去,所以,老夫人便親自前來了。”
瑾寧本就覺得崔氏忽然對自己冷淡,如今聽夏媽媽一說,便知道是因為那晚自己忘記過去的事情。
她道“那天祖母請我,我確實是忘記了過去,對不住!”
“忘記?少夫人這借口倒是新鮮。”夏媽媽說。
崔氏淡道“行了,閉嘴吧。”
瑾寧聽得出夏媽媽說的話就是崔氏要說的話,不過是她自己不好說,叫夏媽媽代言。
她道“不是借口,若找借口,我定能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例如腹痛頭痛腳痛,可確實是一時與靖廷說笑打鬨就忘記了,這事是我不對,我道歉,祖母原諒。”
崔氏看著她真誠的眸子,道“我信你,此事過了,不必再說。”
“祖母大度,瑾寧慚愧。”瑾寧道。
崔氏問她,“你叫陳侍郎過來,你自己一人可應付得來?若不願長輩插手,可命人叫大將軍回來。”
“凡事都離不開一個理字,陳侍郎是朝廷官員,他最講道理了,所以祖母不必擔心。”
崔氏搖搖頭,“這怕不是道理能說得通的,這位陳侍郎最是緊張這個妹妹,昔日裡寵得跟什麼似的,也因如此,才縱得姨奶奶目中無人,自尊自大,半點委屈生受不得,若說有老爺子或者是侯爺在場,他或許不敢造次,隻是若隻有你……即便是我也在場,隻怕他不賣這個麵子。”
“在侯府,他不賣麵子也不至於對我如何,也不能對我如何。”
“是不能如何,可說些刻薄的話,也是夠難聽的,且他是官員,他對你的斥責,若傳了出去,隻怕外人都道你是這般刁毒刻薄之輩。”
瑾寧淡笑,“祖母不必為我擔憂,名聲算個什麼東西?我從不在乎!”
崔氏奇異地看著她,“你竟如此看得開?”
瑾寧微笑不語。
崔氏道“好,既然如此,我便陪你在此等候。”
瑾寧道“祖母不必如此,這內宅之事,怕是您也不願意牽扯的。”
“無法置身事外,就隻好參與,此事到底因我而起,我在這裡,到底是個長輩,陳侍郎不至於會太過分的。”
瑾寧微笑,陳侍郎年少得誌,自視甚高,且是個讀道德文章的人,尊原配卻未必敬重這位半路入門的寡,婦。
且陳侍郎隻敬重老爺子和侯爺,日前鬨了那樣的事情,他自認受了委屈,今日來,他怕會有些肆無忌憚了。
若她為自己說話,隻怕會招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