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寧陳靖廷!
屋中沉香的味道散發開來,沁人心脾。
靖廷素來喜歡沉香的味道,沉香讓人寧神沉靜。
“大將軍請坐!”陳幸如坐在椅子上,抬起頭,半是幽怨半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不必了,聽說你要見我,有什麼就趕緊說吧。”靖廷淡淡地道。
“殺人不過頭點地,大將軍不覺得自己太殘忍?”陳幸如冷道。
“何出此言?”靖廷問道。
她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他的麵前,裙裾掃過潔淨的地麵,如一尾淺淺遊來的金魚。
靖廷身上的沉水香比較淡,但是近距離,那味道便鑽入她的鼻中,她抬頭看著靖廷淡漠而俊美的容顏,心中有片刻的痛,這男人,本該是屬於她的。
“今世緣,前世因,你我雖未能結成夫妻,可依舊還是通過某些原因牽扯不清,我這裡沒有洪水猛獸,你連坐坐都不敢嗎?還是說,陳瑾寧今日所做一切,也都是你的意思?這般傷我,你成功複仇了,心裡可痛快?”
靖廷不想和她糾結坐不坐的問題,隻想儘快說完走人,因而坐了下來,“好,現在可以說了。”
陳幸如看著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可知道陳瑾寧今日對我做的事情?”
“知道!”靖廷道。
“是你的意思?”
“差不多!”
“我不信!”陳幸如冷冷地盯著他。
靖廷淡淡地笑了,“信不信都好,確實是這樣。”
陳幸如抽了一口氣,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對我,就這麼快忘情?”
“從沒有過情,何來忘情?”靖廷問。
“你……你我原先都要成親了,你卻說對我沒情?”陳幸如眼底發紅,有倔強的淚水在打轉。
“我與你不過是見了幾麵,定下了親事,若成親之後,我們或許會有夫妻之情,但是,既成不了夫妻,自然就沒有,有什麼好奇怪的?”
陳幸如聽了這話,才知道自己真的是癡心妄想,靖國候看不上她,便連這個寄人籬下的陳靖廷也看不上她。
她心裡發恨,但是看著他的臉,卻不自覺地沉迷,心頭悲哀地想著,難道她這輩子就真的這麼命苦嗎?不,她不能認輸。
香氣兜頭兜腦地襲來,她腦中思緒混亂,腹部漸漸生出暖意,她眸光盈盈地看著靖廷,壓下心中的不忿,“我隻問你一句,若我甘心為妾,你可願意接納?”
靖廷緩緩地搖頭,“我此生,不納妾!”
陳幸如心中大痛,“為什麼?就為她?”
“是!”
“她有什麼好的?”陳幸如倏然抓狂大吼,“她哪裡比得上我?”
“這個問題,不必分辨,我覺得她好就成。”
陳幸如退後兩步,定定地看著他,眼中滑下淚水,她深呼吸,忍住想放聲痛哭的衝動,“我都退到這份上了,你們還想我怎麼樣?我都甘心為妾了,你要羞辱也羞辱夠了,你一個男人,難道還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嗎?”
靖廷看著她想哭又使勁忍住的樣子,道“瑾寧讓你走,是為我出一口氣,其實我心裡並不恨你,但是我不能留你,我有她一人足矣,你也不必甘心做妾,你離開侯府,還能再找一門親事,做正房太太,過你自己的日子,不必這般委曲求全,這就是我的意思。”
說完,他便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