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情上,她沒有辦法樂觀,但凡還有法子,齊大娘不會這樣走了去。
她從莊子裡回來,什麼都不說,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儘孝。
“好了,你們都彆傷心了,人還沒死,興許過兩年他們就回來了。”靖國候夫人最怕看到有人落淚,她是蛇蠍心腸的阿蛇,是冷血的,是不願意被這些溫情悲情的東西弄得自己傷感。
陳牧忍痛道彆,這消息對他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他從沒想過,母子的情分會仿佛曇花一現。
靖廷也扶起了瑾寧要告退,靖國候夫人對靖廷道“還有一事,你們要不要去接李齊容回來?”
靖廷問道“找到她了?在哪裡?”
“除細作的時候就知道她的下落了,被人安置在客棧的地下室,當時故意帶她到彆的地方去,先恫嚇一陣子,好讓她反省反省的,這日子也受夠了罪了,你們若是想接回來,就到西山地窖去接吧。”靖國候夫人道。
靖廷道“人是肯定得接回來的,父親也舍不下這個女兒。”
“是的,就衝侯爺這麵子,才留了她的性命,否則,我一掌就拍死她了。”靖國候夫人冷著臉道。
靖廷想起李齊容,也是一陣的心煩。
這人就跟蒼蠅似的,惡心。
希望她經此一劫,會知道好好過日子了吧。
“方才陳牧在的時候,我便想說這事了,但是她現在和陳牧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不該由人家出麵,所以,你們看著辦吧。”靖國候夫人轉身進去了,“不送了。”
兩人走出去,瑾寧還為齊大娘的事情傷心難受,靖廷道“事情還沒到最壞的一步,既然羅郡王通知了我們,那應該會陸續有信到的,我們到時候再想辦法。”
瑾寧點頭,“隻能這樣了。”
兩人的神色都有些落寞,回了江寧侯府。
朱佩姑姑得知他們回來,便親自過來問。
“她走了,我去到的時候,她已經喝了毒酒。”瑾寧輕聲說,眉宇裡散不開的惆悵與悲痛。
“對她而言,”朱佩姑姑輕聲歎氣,頓了一下,“這大概是最好的歸宿了。”
“是的。”瑾寧認為也是,她想起了前生,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血,孩子沒了,活著也是行屍走肉。
她前生追著投入火堆裡,就是因為這個。
她打起精神來,問道“您在府中還習慣嗎?可有什麼……有沒有什麼人鬨事之類的?”
“你說楊氏?”朱佩姑姑微笑問道。
“嗯!”瑾寧點頭,看著她。
“她沒出來過,我也沒見過她。”朱佩姑姑道,“隻是她大概也作不了,楊家倒了,林家也倒了,她不管身為林氏還是楊氏,都沒有依靠,這樣安老於侯府,已經是她極大的造化。”
林楊兩家,曾在京中,叱吒風雲,如今,樹倒猢猻散,哪裡還有昔日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