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手持聖旨上前,“本官是新上任的漕運監察使。”
門房打量了瑾寧兩眼,大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監察使?皇上親封的監察使乃是當朝郡侯
,豈是你這小女子能冒充的?趕緊走!”
可俐也怒了,“憑什麼說是冒充的?這位就是名正言順的郡侯,也是皇上親封的監察使。”
門房眯起眼睛看著瑾寧,搖搖頭道“不信,如果她是監察使,怎地連官服都沒穿一身?”
“才上任,官服還沒趕製出來!”可伶怒道。
門房嘴巴一撇,“那誰知道是真是假?”
瑾寧快步上前,聖旨往他麵前一遞,“那你看看著聖旨是真是假。”
門房還竟真的伸手來接,瑾寧一腳就踹了過去,斥責道“大膽,你什麼身份?竟敢碰聖旨?有幾顆腦袋可以砍的?”
門房見瑾寧氣勢威嚴,嚇得當下就跪直了,“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您真是監察使?”
“如假包換!”二可上前,冷冷地道。
門房連忙道“您請稍候,小人進去稟報。”
瑾寧誤會了漕運總督,其實今日大門關閉還真的不是為了防著瑾寧來的,這開放民間漕運船之後,不少黑漕運都過來探問消息,所謂探問,自然是來打聽打聽口風,要送多少銀子。
朝廷首先開放的是三家商運,但是,多少人想賺這銀子?所以,這三家也是價高可得的。
所謂價高可得,是指暗中輸送的銀子,或者是承諾日後的孝敬。
朝廷除了收賦稅之外,是不再收取任何的銀錢分紅,也下令漕運衙門不得私下收受船商的銀子,必須要嚴查船隻的質量,還有商家的聲譽及各種。
孫榮貴今日就是第一次接見這些商家,他知道朝廷要來一個監察使,可想著今日沒那麼快過來,至少會先私下拜訪再來。
朝中就是這種風氣。
任何官員上任,都會私下先拜訪一下衙門裡主要的那幾位官員,聯誼一下感情,或者是先探個底細。
聖旨昨天才下了,所以,他認為陳瑾寧肯定會先去調查一番,繼而再登門拜訪。
他也想好了如何給瑾寧一個下馬威。
可沒想到她今天帶著兩個隨從直接就過來了。
聽得門房來報,他也是怔了一下,“確定是監察禦史嗎?”
“拿著聖旨來的,估計是。”門房捂住了肚子,“且小人多問了兩句,那監察禦史就出手打人了。”
“什麼?”旁邊的一名官員怒道,“竟然還出手打人?她侍從打的嗎?真是狗仗人勢!”
門房委屈萬分地道“不,是監察禦史打的,一腳就踹了過來。”
“大人,下官出去會一會這個監察禦史!”那名官員怒道。
此人是孫榮貴手底下的漕官,深得孫榮貴信任,也確實是頭馬先鋒一名,孫榮貴立下的功勞裡頭,他有他一份血汗。
孫榮貴坐下來,淡淡地道“也好,你去會會她,便說本座不在。”
順帶一提,這漕運總督,除了管河道漕糧之外,還有漕運水師,他麾下的水師,如今算是大周朝最精銳的。
如今八省的糧儲道和孫榮貴的關係非常好,孫榮貴節製各地漕運糧儲道也隻是明麵上的,底下其實都是私相授受。
這位李漕官就是從地方上來的官員,也負責幫孫榮貴暗中聯絡各地糧儲道。
因此,他是真正的狗仗人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