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痛!陸知槐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之間竟隻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她眼含熱淚,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跌散架了。
那個挨千刀的零!一點準備的時間都不給她,竟然莫名其妙就轉換了空間。
她這樣一消失,十七怎麼辦……不、不行,她必須得儘快找到他。
陸知槐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劇痛,顫顫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啊——不,不,我不想死,救命——救命啊——”
“快跑,快跑啊!那東西又來了!”
“娘!娘!”
“啊——”
陸知槐扶住一旁的樹乾,卻聽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絕望的氣息竟是撲麵而來。
她愕然抬起頭,隻見遠處一道龐大的血色光幕在向著這個方向快速地擴散,血色光幕所過之處,生機斷絕,唯餘一片死寂。而村子裡的百姓不過片刻間已是死傷過半,剩下的百姓也在努力逃竄,隻求遠離那血色光幕所籠罩的範圍。
那是什麼東西?!
陸知槐微微睜大了眼睛,那血色光幕冰冷無情地收割著生命,卻給她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姑娘快跑吧,被那東西碰到可是會沒命的!”一個跑過她身邊的青年忽然停下了腳步,焦急地提醒她,“這玩意兒太可怕了,那些武功高強的大俠們都拿它束手無策!”
“啊。”陸知槐回過神,連忙回謝道,“多謝大哥提醒,我這就離開。”
她一步三回頭地跟著眾人遠離了那血色光幕,然而內心深處卻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如果她沒感應錯的話,那道血色光幕裡蘊含著血闇之力,也就是說,這光幕的出現絕對和十七脫不了關係。
他終究還是走上了九天玄尊為他所安排的那一條路。
道路旁的樹葉沙沙作響,原本熱鬨的村莊已成一片死地,隻剩下了遍地的屍體與荒涼。
陸知槐看著這一幕慘狀,終於發現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按道理來說,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直在一個和平安全的環境中長大,驟然親眼見到這麼多的死人,本該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才對,然而此時她站在這裡,不僅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之色,就連內心也是毫無波動。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也沒覺得這樣有何不好。畢竟,在霹靂這個危險至極的世界裡,冷靜理智總比驚慌失措要好得多,不是麼。
“咦?這裡竟然還有活著的人類。”
“看來她運氣不錯,竟然沒死在血闇結界裡。”
“彆廢話了,趕緊清理了她,還得去檢查下一個地方。”
陸知槐轉過身,三個一身黑衣蒙麵提著刀趕來的小囉囉正輕鬆地討論著處理了她,就差在腦門頂上“炮灰”兩個大字了。
喲嗬,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hellokitty了?陸知槐挑了挑眉,正想解決了他們時卻突然神色一變,露出一副花容失色的驚恐表情“你,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彆過來!”
“嗬,人類都該死。”其中一個小囉囉冷笑一聲,然後對她舉起了手中的刀。
卻不料那個原本一臉恐懼的人類少女忽然對他們露出了一個譏諷的表情,她的嘴巴無聲地動了動,似乎說了一句話。隨後一道劍光便從她身後疾射而來,擦過她的耳側後無情地割裂了他們的喉嚨。
哧——
他們的咽喉處濺起了一層血光,然後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可惜韶光虛過了,多情人已非年少。誰轉琵琶彈側調,征塵萬裡傷懷抱。”隨著那三人的倒下,一道清朗詩號也從陸知槐身後緩緩傳來。
陸知槐迅速調整好神色才楚楚可憐地轉過身,看向來人露出了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感謝戲精閨蜜曾經對她的教導,所以如今演戲才這麼使她快樂。
那是一個有著一頭淡綠色長發的青年,他眉目俊朗而溫潤如玉,嘴角的笑意帶著一股安撫的意味“姑娘彆怕,你現在已經安全了,在下感風吟月·杜傷懷,來自論俠行道。”
說著他收起長劍,化出一柄折扇輕拍於掌心,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副惆悵的表情。
“如今這世道這麼危險,看到姑娘竟是孤身一人在外,實在是太令人傷感了。”
陸知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