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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風古道淬心殿內,論俠行道的盟主玉隱先生東門玄德正與玉離經等儒門眾人商討合力破除血闇結晶塔之事,法儒低沉的聲音卻忽然傳進了眾人耳內。
“玉主事,便由你派人和陸知槐去取回聖劍吧。”
殿內光華一閃之間,陸知槐已經被君奉天傳了出來。
“咦,陸姑娘?你怎會在此?”看到那一抹纖細的身形,東門玄德微微一愣,驚訝道,“你失蹤了許久,大家都很擔心你。”
陸知槐也驚訝的看向那名老人“東門爺爺?您怎麼也在這兒?”
“我來和玉主事商討破除血闇結晶塔一事,倒是你,失蹤了那麼久沒出什麼事兒吧?”東門玄德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兒。”陸知槐有些不好意思,卻不得不尷尬地說道,“我本來想回論俠行道的,但是我迷路了……所以……”
東門玄德哈哈一笑“無妨,那你稍後可與我們一同回去。”
“隻怕她還不能離開。”疏道譴冷笑道,“她還得帶我們去取回我們的三教聖劍。”
“就你長嘴了是吧?沒人教過你,彆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嗎?”陸知槐看了他一眼。
疏道譴心頭火起“你!”
陸知槐卻是不再理他,向東門玄德說道“東門爺爺,你不用擔心我,等我解決完這件事兒,我就回來找你們。”
“那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東門玄德又看向玉離經,“那玉主事,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根據天下第三人所說,碧羅江邊的那一座血闇晶塔便由你們用天衣無縫之招來進行摧毀。”
玉離經道“傳言中,如今隻有法儒尊駕習得此招,我們可請法儒尊駕一助。”
“讓另外一人來吧。”隨著那道低沉嗓音,君奉天再次踏進淬心殿內,“天衣無縫,尚有一人也達此境。”
玉離經聲音裡隱含期待“尊駕所指的人是?”是我嗎?
君奉天沒有回答,目光卻已是看向角落那人。
墨傾池隨之看去,驚訝道“無端?你也修成了?”
邃無端輕聲道“是,隻是……我還不曾用過此招。”
玉離經道“那你……可願一助?”唉,其實我也練成了。
陸知槐莫名感受到那位玉主事似乎有些失落,不由悄悄看了他好幾眼。
邃無端猶豫了一下,終是答道“我明白了,我會儘力破除血闇晶塔。”
陸知槐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聽著他們商量接下來的行動,不由逐漸放空了思緒。
唉,也不知道十七現在究竟在哪裡,他搞出來的血闇結界已經引起了正道棟梁們的注意,再加上她清楚這次的血闇結界不過是個開始,待之後的血闇事件接踵而至,隻怕他們絕不可能讓十七繼續活下去……天呐,簡直心累!
陸知槐越想越覺得末日十七簡直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雖然她明白血闇計劃背後的真相,可不代表彆人也願意理解。
就如同當初的闋聲雲舵,為了封印魔佛波旬而自願承擔殺戮百名嬰兒的罪孽,可就算他是為了救世,然而殺了無辜之人也是事實,那些失去自己至親之人的人也永遠不會原諒他。
她不知道這樣究竟是對是錯,如果救十個人必須要以殺一個人為前提,那十個人的命是命,一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陸知槐心想,在不能兩全的前提下,若那一個人隻是個陌生人,她大概也會做出保十舍一的舉動,可那一個人若是自己在乎的人,那另外十個人,她管他們去死。
誰讓她就是這麼一個護短又自私的人呢。
“陸姑娘?陸姑娘!”
“怎麼了?”陸知槐猛然回過神,下意識問道,“要吃飯了嗎?”
眾人“……”
“……還沒有。”玉離經忍住笑意,“陸姑娘是餓了麼?這倒是我們招待不周了。”
“其實還好。”陸知槐誠實道,“隻是主任從昨天找到我後,到現在我還沒吃過飯,主任不食人間煙火,我卻隻是肉體凡胎,還是需要人間五穀雜糧來作為補充的。”
玉離經好奇道“陸姑娘所說的‘主任’莫非是指法儒尊駕?可為何你要這麼稱呼?”
陸知槐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君奉天,聲音越來越小“在我們那裡,像他這樣一臉嚴肅,抱著書四處走動,專門給人做思想工作和督察監督的大家長,被稱為教導主任……”
君·教導主任·奉天“……”
玉離經輕笑一聲,無奈道“陸姑娘還真有意思,方才我是想問姑娘,你可否等我們破除了血闇晶塔之後再帶我們前去尋找聖劍?”
“沒問題啊。”陸知槐點點頭,隨即看向疏道譴說道,“隻要不是他陪我去就行。”
疏道譴冷哼一聲正要說話,玉離經卻已接口道“無妨,到時候可由我陪同姑娘前去,畢竟聖劍之事事關重大,我作為主事責無旁貸。”
“那沒什麼問題了。”陸知槐很滿意,旋即好心問道,“你們破除血闇晶塔需要我幫忙嗎?”
疏道譴冷笑道“你能幫什麼忙?彆給我們扯後腿就不錯了。”
“誰說的?”陸知槐看著他,溫溫柔柔卻又滿含惡意的一笑,“我起碼可以替你收屍呀。”
“陸姑娘。”玉離經輕輕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不讚同的眼神。
陸知槐對這位玉主事的印象不錯,自然也不會損了他的顏麵,便順著他給的台階笑了笑“是我說的有些過了,還望副主事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
疏道譴此時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如果繼續追究倒顯得他氣量太過狹小了,於是隻得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那大家便先下去準備吧。”君奉天淡淡道,“今晚進攻血闇晶塔。”
眾人領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