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閉嘴。”邪天子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眼神卻還是在他們之間瞟來瞟去。
“接下來你有什麼安排嗎?”陸知槐看向永夜劇作家問道。
“既然你已經恢複了這個樣貌,那你便在武林中用正道的身份多多走動吧。”永夜劇作家雙手一動,七罪命晷操和命運規劃書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命運規劃書封麵上的眼珠子甚至隨著陸知槐的靠近也在骨碌碌地轉動著,“眩者的劇本,也需要你的傾情演出才能更加精彩啊。”
“哦?”她湊到他的身邊低頭看向他手中的命運規劃書,想看看他寫了個什麼樣的劇本。
然而……恩,字是挺好看,可惜看不懂。
陸知槐冷漠臉“……”這寫的什麼玩意兒?鬼畫符嗎?為什麼你寫個劇本還要用外文啊摔!
她默默抬起頭,不得不承認了自己在這裡竟然是個文盲的事實。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不必刻意,順勢而為即可,如果有必要,你也可以出手幫助他們。”永夜劇作家握著七罪命晷操在命運規劃書上快速地寫著什麼,“等到需要你的時候,我自會派人來通知你。”
哦,不就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嘛,她懂。
陸知槐微微頷首“行,都聽你的。”
“而接下來,很快便要輪到箏兒上場了。”永夜劇作家落下最後一筆,然後合上了命運規劃書,語氣中帶著一絲詭異的興奮,“眩者已經為他搭好了這個舞台,希望他不會讓眩者失望。”
……
夜空中明月高懸,周遭群星閃耀,是一個難得靜謐而又美好的夜晚。
然而此時的朱雀衣卻是心情不佳,魔君被紅塵雪和生命練習生重創,害得聖母九嬰在強行吸納了魔熇的力量後還未恢複就不得不拖著虛弱的身體去救治魔君。而地繭也因此離開幽界去找天跡算賬,可她卻什麼忙也幫不上,實在令人沮喪。
此時她本該陪在聖母身邊一起照顧魔君,但聖母要給魔君療傷,而療傷過程不能被人打擾,所以她隻得先出來一個人待著。
朱雀衣越想越氣,都是那個臭天跡害的,若不是被他所設計,魔君怎麼會被重傷?魔君若是不重傷,聖母也就不用拖著傷體還要運功,她也不會現在孤零零一個人了!
但比起天跡,她更氣她自己,如果自己可以再厲害一點,聖母也不至於遭受那麼多的磨難。
朱雀衣一腳踢開路上的石子,想到魔君和聖母的傷勢,心情不由得愈發低落。
恰在此時,一陣夜風溫柔地拂過她的發梢,朱雀衣忽然愣了愣,因為她竟然在這陣風裡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
香氣雖淡,卻讓人聞之不由感到心神安定,隻覺身體似乎都輕盈了幾分。
朱雀衣眼睛一亮,好奇地隨著這股草藥香氣的源頭尋了過去。
在穿過一段僻靜的小路之後,一棟精致的小院也出現在了她的眼中。青磚綠瓦,粉牆青石,小院門口的牌匾之上寫著“冰心堂”三個大字,瞧著倒像是個醫館。
朱雀衣越靠近這個小院,便愈能聞到那一股淡淡的藥香,原本煩悶的心情都不由疏解了幾分。
她猶豫了一下,但一想到魔君和聖母現在的情況,還是決定拜訪一下此地的主人。
她伸出手,清脆的叩門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噠噠噠的響了起來。片刻後,隨著“嘎吱”一聲輕響,冰心堂的大門也在她麵前緩緩開啟了。
朱雀衣走進院內,發現這棟建築占地雖小,但亭台樓閣卻是一應俱全,布景十分精致,可見它的主人也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
“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朱雀衣進來後,一道散漫低柔的女聲便在她耳畔響了起來。
她站在院內脆聲說道“朱雀衣並非有意打擾貴主人休息,隻是家中長輩身體抱恙,我卻無能無力甚是煩躁。但剛才無意間聞到了此處飄來的藥香,這股香氣頗為神奇,我聞到之後,無病無痛都覺得心清神明,想來能研有如此藥香之人也必非凡人,所以才一路找來至此,冒昧打擾,還望閣下見諒。”
“哦?”那聲音低低一笑,很是動聽,“原來如此,你倒是個有孝心的好姑娘。”
“想必閣下的醫術也甚是不凡吧?否則也不會在門口題寫‘冰心堂’三字了。”朱雀衣急聲道,“不知可否現身一見?”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再次響起“也罷,你既然能尋到這裡也是你我有緣,我便給你這個機會。”
話語甫落,朱雀衣前方的小樓緩緩打開,一道白色的身影伴隨著輕柔詩號緩緩現身在她眼前。
“千載岐黃崇炎帝,奇經八脈調陰陽。善施百毒消民厄,肯解青囊善心長。”
那是一個容貌清麗的高挑女子,烏發如瀑,衣白如雪,蟬鬢之間插著一隻殷紅的簪子,金色的細碎流蘇在她耳畔微微搖晃。
她緩緩走到朱雀衣的跟前,看著她的那雙銀灰色的眸子裡帶著半分涼薄和半分漫不經心。隻見她素手輕抬,手中便出現了一柄晶瑩雪白,宛若冰雕雪琢而成的折扇。
她慵懶的靠在池邊的圍欄上,然後打開折扇擋住了自己嬌嫩的紅唇,隻露出那雙奇異的豎瞳對朱雀衣笑道“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驚塵針絕·陸知槐,你想讓我幫你救人,那你準備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