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一,你去通知天織主等人,然後帶上傀兵到血巢螟窟彙合,可彆讓我的‘好朋友’等急了。”地冥說著,轉身朝陸知槐伸出手,“一起嗎?”
陸知槐微微一笑,將手放進他的掌心:“當然。”
……
血巢螟窟之外,德風古道眾人站在警戒線外神情凝重,冥瘟之災能否解除,便看今晚能否成功了。
然而就在鳳儒準備施法一刻,一陣殺氣卻夾雜在夜風中森冷而至。
儒門眾人回過身,不遠處天織主、狩宇眾人以及小醜傀一,正率領著眾多傀兵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在君奉天冷下來的眉目中,兩道森森邪影也從天而降,站到了傀一等人的身前。
一人森白假麵,手持白骨森羅扇;一人神情桀驁,手持鬼諦星宿劫。
正是越驕子與地冥。
“我們又見麵了,法儒大人。”地冥語氣興奮,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戰意。
“今晚,你們注定有來無回。”越驕子亦是低低一笑,殺意儘顯。
君奉天冷哼一聲,抱著至衡律典上前一步,竟是以一人之力壓住了對麵的龐大氣勢。
“天地唯我,法儒無私。”
地冥嗤笑一聲,右手輕抬,朝著血巢螟窟招了招手:“小朋友們,還不出來?”
受到他的引動,血巢螟窟內的骷屍血螟如浪潮一般洶湧而出,拍動著羽翅撲向了儒門眾人。
“天極聖印。”君奉□□著蟲潮拍出一掌,浩然元力化作龐大結界阻擋住了骷屍血螟的腳步。
“蟲祖就交給你了。”君奉天將血清解藥交給了玉離經,“他們由我們阻擋,你和鳳儒進去找到蟲祖,然後殺了它。”
玉離經接過青瓷小瓶,神情鄭重:“是。”
“嗬,法儒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地冥語氣嘲諷。
“同時對上我們兩人,君奉天,你的勝算在哪裡?”越驕子亦是譏諷道。
“一試便知。”君奉天踏前一步,隨著腳下浮現出的龐大法印,竟是瞬間便已是生死之分!
龐大法印自他腳下緩緩升空,正是仙門三大禁招之一的天荒儘絕。
地冥神色不變,淡淡道:“動用這招,是打算同歸於儘嗎?”
越驕子羽扇微動:“英雄本色的下場,隻有可悲。”
“我並非英雄。”君奉天並指凝氣,長袖一甩淡淡道,“隻看誰有與我玩命的膽魄。”
“很好。”地冥和越驕子對視一眼,雙方誰也沒有動手,一時之間竟是與君奉天陷入了僵持狀態。
而在另一邊,儒門眾人也已經與天織主等人交上了手。
邃無端與東門玄德對戰天織主與冷飄渺,慎恒之等人則是對上了以皇暘紫微等人為首的眾精靈,傀一在不遠處冷眼注視,伺機動作。
邃無端手持墨傾池轉贈他的長劍明意征聖,竟是力壓熾雷刀在手的天織主,但就在他一劍刺向天織主的空門時,卻被一柄冰藍細長的刀刃挑開了劍鋒。
“是你?”邃無端眼帶驚訝,看著在眼前忽然現形的青年不由停住了攻勢。
“麵對敵人可不能發呆啊。”李笑夜似笑非笑,不過瞬間又後退隱去了身形,天織主冷哼一聲,繼續攻向了邃無端。
“嗬,我們也該動手了。”地冥看向越驕子,笑道,“好朋友,我們同時向前過線,分散他的內力如何?”
越驕子頷首道“正合我意。”
君奉天臉色不變,衝兩人一招手,淡淡道“來吧。”
地冥和越驕子同時向前,半途同時發力,猛然攻向了君奉天,然而就在他們與君奉天雙掌相擊的瞬間,卻見腳下一圈紅線成圈,竟是將三人儘數罩在了赤色氣圈之內。
越驕子驚怒道“你!”
地冥沉聲道“你從一開始就算準我們會同時踏入?”
君奉天答得坦然“一換二,不虧。”
越驕子冷然道“那就一試魔刀吧。”說著他舉起左手,忉利獄龍斬幻化而出,然而忉利獄龍的力量竟是莫名被封,他不由一時錯愕。
李笑夜現身在他們一側,隻覺那個氣罩蘊含了極為可怖的力量,一旦爆炸,三人必定同歸於儘。
他黝黑的瞳孔中不禁浮現出了一絲血色,急聲道“地冥!”
“彆過來。”看到他,地冥的瞳孔不由一縮,“退後,不要靠近我們,我不會有事。”
李笑夜咬了咬牙,但還是聽從他的話緩緩後退,但眼睛仍舊一直緊緊盯在他的身上。
越驕子若有所思“地冥,看來你對你這名手下倒是頗為在意啊。”
地冥淡淡道“鬼麒主,我勸你不要打他的主意,咱們之間的‘友情’可是經不起你的玩笑。”
越驕子低笑一聲,不置可否。
君奉天卻是沒有理會兩人之間的交談,他是真的打算拖著兩人一起同歸於儘,然而天邊卻是突然出現千道劍影,攜無邊威勢打碎了致命的赤色氣罩,將三人強行分開。
越驕子趁勢後退,冷哼一聲“離開吧。”
地冥亦是閃至李笑夜身側,帶著他化光而去。
天織主等人也受到了劍影的衝擊,在鋒利的劍氣之下節節敗退,不得不退走。
君奉天緩緩回氣,抬頭看向高峰之上的一道蒼老身影。
“詩酒江南劍外身,眼驚幻墨帶天真。是誰不道君無對?世上元來更有人。”杵著拐杖的白發老人哈哈一笑,“我又憶起提劍的感覺了!”
“他是……”下方儒門眾人眼神驚訝。
君奉天緩緩道:“劍儒無涯,劍顛·命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