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體身上的傷勢也儘數出現在了女體的身上,對於李笑夜來說堪稱重創的傷勢,卻未能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她右手微動,晴川霽雪扇已然幻化在手,逆轉丹性與妙手回春等技能也被她用在了自己的身上,順勢再用心清神明除去了身上殘留的鬼氣和暗傷,不過片刻,她身上的傷勢便已儘數痊愈。
“鬼麒主,不管你的真實身份是誰,這個仇,我們都結下了。”陸知槐收起晴川霽雪扇,緩緩擊於掌心,邊走邊思考著,“至於玉簫之事,唔,從棺內情況來看,棺槨內壁有隱隱的抓痕和掌印,說明棺槨是從內部打開的,這一點相信君奉天也看出來了。難道說,玉簫根本沒死?可根據鬼麒麟的說法,玉簫當初中了真鬼麒主的必死之招,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可如今的情況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假如她沒死,那她為何不與君奉天等人聯係呢?”
罷了,反正這事兒也與她沒關係,自有君奉天會去處理,她還是先專心地冥的事兒吧。
既然假鬼麒主已經盯上了自己,以防萬一還是先不用李笑夜的身份單獨行走了,避免真的陰溝裡翻船而落入他的掌中。
不過,先前那股淡淡的烽煙味,她似乎還在哪裡聞到過,但一時之間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如果能夠想起,隻怕他的真實身份也隱藏不了多久了。
“嗯,不管如何,先給地冥報個平安再說。”陸知槐打定主意,抬頭辨彆了一下方向之後便朝著永夜劇場化光而去。
此時天色早已大亮,距離魑毒冥瘟被平複已經過去了一段時日,苦境再次恢複了勃勃生機。
路邊的商販大聲叫賣著自己的物品,行人絡繹不絕,尤其在軒戎元爭所建立的眾多飛鳶魚躍駐地之內,更是彙集了大量的百姓,他們似乎終於從過往的災難之中緩了過來,生活也逐漸步上了正軌。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適應了平淡的新生活的時候,血闇第五災卻已在炬風穴被軒戎元爭悄然開啟了。
陸知槐甫穿過人群,忽然感到高中之上傳來一陣龐大能量,她隨之抬頭,隻見高中之中聚起一股龐大雲氣,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巨大颶風。
數不清的風刃自其中朝著下方的人群傾瀉而出,不過眨眼間,大量的百姓就已被無數風刃切成了碎片,亡者魂元紛紛竄入地底,朝神秘的某處彙聚而去。
“啊——”
“快、快跑!”
“這是什麼鬼東西?!”
“小心——”
四周幸存的百姓紛紛抱頭逃竄,地上鋪滿了破碎的屍骨和血肉,就連天邊的颶風也被亡者的血液染成了淒厲的紅色。
人間地獄,不過如此。
強勁的風刃也飛向了她所在的方位,陸知槐神色不變,那鋒利宛若刀芒一般回旋的風刃到她周身一米處便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屏障,發出一陣陣劇烈的摩擦聲。
她體內靈力湧動,將結界進一步擴大,籠罩住了自身周圍的百姓,避免了他們慘死的下場。
隨心而動,既然被她遇上,她自然也願意出手救人,可既然她早已做出了選擇,因此救人這種事兒,也隻能隨緣了。
所幸這一波風刃持續的時間也並不長,不過十多分鐘後,風刃便隨著颶風一同消失了。
陸知槐撤掉結界,周圍逃過一劫的百姓紛紛向她道謝。
當她回到永夜劇場時,裡麵空無一人,地冥和傀一不知去了何處,隻在桌上留有一張孤零零的小醜卡牌。
陸知槐剛將卡牌拿起,上麵便泛起了星星點點的紅光,地冥鬆了口氣的聲音也隨之緩緩傳了出來。
“知槐,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多虧你曾給我留下一道天風寄影,否則我可能真要被他抓住了。”陸知槐捏著卡牌坐到椅子上,疑惑道,“你們去哪兒了?”
“我剛剛去找了一趟人覺和天跡。”
陸知槐反應極快:“是為了你身上的那道暗傷嗎?”
“沒錯。”地冥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隱隱的扭曲與憤恨,“我或許,從未真正認識過非常君。”
“關於這道暗傷的問題,我已經提醒過天跡了,等他自己去檢查完畢,相信很快就會來找我。”
“而現在,風末之災既然已經開始,也是時候收拾那一幫精靈殘孽了。”地冥帶著一絲陰狠地說道。
等一等!冥冥你冷靜一下!
陸知槐大吃一驚,愕然道:“你找到他們了?”
“當然,他們想回去精靈天下,嗬,也要看眩者同不同意,越是充滿希望的花朵,被折斷時才越美麗。”
“……”
陸知槐在腦海中努力回憶精靈天下的入口在哪裡,她記得雪爵曾經告訴過她。
究竟在哪裡……快想起來,快啊!
終於,她於過往記憶的一角翻出了雪爵曾經提到過的一個地方。
棄神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