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徽子抬手結印,仙門內元夾帶斬魔之力,無邊神聖之氣勢如雷霆,所過之處邪氛儘散,凜然壓向了葉檀。
“這麼凶?”葉檀身形閃動,竟是全數避開了斬魔錄心法的招式,猶如閒庭信步,絲毫不受斬魔聖氣的壓製影響。
“嗯?”雲徽子動作不由一頓,“你究竟是何人?明明身帶邪氣,卻能不受斬魔錄影響。”
“我是誰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真正的對手來了。”葉檀輕笑間,另一道邪氣森森的粗獷身影伴隨著一道詩號聲,也踏上了西煌佛界線。
“狼辰競滅忌孤喪,回首無人斬空霜。蒼茫天地問誰主,日月伏首刀中皇。”
葉檀朝他微微頷首“競邪王,你也來了。”
恨吾峰神色不變“沒想到邪使也在。”
恨吾峰身後的女子好奇地看著她,疑惑道“馭郎,她是誰?”
“邪使,葉檀,姑娘是?”葉檀語氣甚是溫和。
那女子咯咯一笑“我叫冬月淚香,收萬劫是我的哥哥。”
“原來是阿修羅王的妹妹。”葉檀微微頷首,隨即看向恨吾峰笑道,“競邪王,你我聯手一破西煌龍首如何?”
恨吾峰沉聲道“可以,淚香,你後退。”
“西煌佛界不容你們放肆!”法畏金剛冷哼一聲,身後金輪淩空轉動,佛威浩蕩間狠狠劃向了葉檀與恨吾峰兩人。
鏘——
金輪撞上了黑色的夢魘劍,發出一聲清脆的交擊聲,葉檀一劍劈飛了金輪,然後朝法畏金剛纏身而上,劍氣淩厲異常,鋒銳之氣直刺法畏金剛的眉心。
然而法畏金剛卻是不慌不亂,佛家注重煉體,肉身強大之餘,防護亦是強於儒道兩教,因此麵對葉檀的這一劍,他雙手合十,佛家神通已自體表浮現,金光閃動間擋住了這一刺,但他的眉間依舊被那股劍氣刺得隱隱生痛,可見對方的劍氣有多麼淩厲。
葉檀收劍側過身,躲開了倒飛而回的金輪。
另一邊恨吾峰卻是在雲徽子的攻擊下漸落下風,他橫刀接住對方勢若千鈞的一掌,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後退了數步。
“馭郎!”一旁的冬月淚香驚呼出聲。
“彆過來!”恨吾峰怒喝一聲,隨即再次持刀衝向了雲徽子。
葉檀神色微微一動,嘴角忽然挑起一絲奇異的笑意。她不再保留實力,與法畏金剛硬接了一掌,可怕的力量宛若排山倒海般將法畏金剛狠狠擊飛,對方控製不住地嘔出一大口血,內府竟是瞬間重創。
“天罡玉旨!”她抬劍猛然一揮,屬於仙門特有的劍招夾帶可怕的威勢,勢如雷霆般衝向了巨大的臥佛。
“什麼?!”雲徽子臉色大變,看向葉檀的臉色難掩震驚,這怎麼可能?!她為什麼會仙門之招?!
伴隨著一道驚天巨響,劍氣劃破了臥佛外圍的結界,卻又隨即被另外三道身影用佛印攔了下來。
“競邪王,走吧,看來這次是無法破封龍首了。”葉檀見狀對恨吾峰說道。
恨吾峰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帶著冬月淚香離開了此處。
葉檀卻被雲徽子攔住了去路“你為什麼會仙門的招式?”
她含笑道“你猜?”
“想知道原因?那就自己去查吧。”葉檀一劍擊退雲徽子後,抓住機會瞬間化光離去了。
法畏金剛擦去嘴角的血跡,內府仍舊劇痛不已,他神色凝重道“好可怕的力量,此女很強。”
雲徽子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
……
回到遊仙台的陸知槐神色淡淡,仙門的天罡玉旨不就是地冥使用過的地煞王令麼,這一招地冥可是教過她的,她不僅會天罡玉旨,其他的仙門招式除了禁招之外,她都會一二。
想必雲徽子現在一定滿心驚疑,不過他再怎麼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就讓他自己頭痛去吧。
至於恨吾峰,她離開之後並未與他會合一談,畢竟沒這個必要,不管他是真的競邪王也好,是假的也罷,自有阿修羅王會處理,她何必多此一舉。
不遠處花魁留牡丹迤邐而過,陸知槐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皺眉,喃喃自語道“她身上那道奇怪的影子,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是鬼族附體的鬼魄。”一道輕柔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笑著說道,一隻手也極為自然的樓上了她的腰,“被鬼魄附體之人會失去自己的意識,身體由鬼族之人所掌控,附體鬼魄隻有雲海仙門之人和鬼族人可以察覺,沒想到你也看出來了。”
“竟然真的是鬼族。”陸知槐順勢靠在來人懷裡含笑道,“你怎麼也來了?”
“你說呢?”奇夢人反問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問。”陸知槐歎了口氣。
“你倒是厲害了,如今還會逛煙花之地了,嗯?”奇夢人不禁緊了緊手臂,語氣不辨喜怒,“竟然還帶著邃無端一起來。”
“哎呀,我這不是怕我自己跑了,無端一個人受罰嘛。”陸知槐將他們與雲忘歸做的事情說了,笑得不能自已,“可惜你不在,那個場麵簡直了。”
奇夢人好笑道:“你們倒是膽子大。”
“對了,我懷疑萬魗荒岩在係雪衣的手裡,因為有鬼族在暗中監視著他。”陸知槐拉著他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們應該是想開啟閻羅鬼獄的封印。”
“那不正好,就讓他們自己動手,鬼獄若能解封,我們也能探到他的消息。”奇夢人淡淡道。
陸知槐自然知道他說的人是誰,於是也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並未插手,對了,傀一怎麼樣了?好像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如今八部眾猖獗,他的能力並不足以自保,所以我將他封印在了黃泉三千丈。”奇夢人漫不經心地說道,“待離凡回來,如果他也沒多少長進,我就讓他去和邪說作伴。”
陸知槐“……”你果然是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