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北海靈洲之主,昊天,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他舉辦這場寰宇鬥奇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
陸知槐越想越覺得此人十分可疑。
說起來她來到北海靈洲的這幾天,所見到的每一個原住民身上都彌漫著死氣,除了一個人。
昊天之女,北海靈洲的雙月公主,渺若凡。
那是個極為美麗和善良的女孩子,她的笑容裡帶著一種溫暖的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她也明白奇夢人特意接近她的原因,必然也是察覺到了她與其他人的不同。這樣美好的女孩子,就連她自己也很喜歡。
但理解歸理解,她想起那一幕還是生氣。他都還沒有送過她禮物,竟然就先給其他女人送了香水,雖然那位公主最後並未接受。
不行,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她果然就不應該手下留情!乾脆揍死他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陸知槐才猛然驚覺自己無意識之下竟然捏碎了茶杯,溫熱的茶水順著她的手指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陸知槐:“……”
而不知從何時起,空氣中竟然開始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氛,這種不知名的香味好似帶著一種能使人平靜的力量,使她原本有些煩躁的心緒冷靜了幾分。
原來有孕期間真的容易控製不住情緒,她從前可不是這樣的。陸知槐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零告訴她,他已經為她的孩子設下了護咒,所以她可以儘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不必擔心會傷到孩子。
空氣中的香味似乎更濃鬱了一些,屋外也傳來了一陣骨碌碌的車轍滾動的聲音。
“故弄玄虛。”陸知槐小聲嘀咕了一句,眼底卻帶著笑意。
她擦拭乾淨手指,清理了碎茶杯後才推開了房門。
門外清風拂麵,香氛襲人。
鉑金色長發的青年手持繆思木杖,聽到開門聲後,精致秀美的麵孔朝她轉了過來,他身後的兔爵士推著一輛精巧至極的小車,上麵似乎擺放著一些杯子器具。
“陸姑娘,真巧,咱們又見麵了。”他嘴角含笑,朝她俯身做了一個紳士禮,“在下販夢者,疏影浮生·奇夢人。”
“巧?”陸知槐眯了眯眼睛,故作冷淡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閣下方才已經輸給我了,如今尋來此處,是心有不服想再比一次嗎?”
“誒~難道在姑娘心中,奇夢是一個輸不起的人嗎?”他微微側過頭,看起來有些委屈,右手卻朝兔爵士做了個隱秘的手勢,兔爵士心領神會,推著小車先骨碌碌的走了。
陸知槐心想,你不是輸不起,你隻是很記仇。
奇夢人語帶深意地說道:“寰宇鬥奇的初賽還未結束,姑娘之後還要參加複賽,難道不想瞧一瞧其他人的比賽嗎?”
“多了解一下其他的對手,知己知彼總是沒有壞處的,不是嗎?”
陸知槐輕笑了一聲:“你說得對,那便去看一看吧。”
說完她直接與他擦身而過,朝著寰宇鬥奇的比賽場地而去,奇夢人轉過身,極為自然地在她身後跟了上去。
然而兩人還未走出這個院落,一名模樣冷峻的男子卻是手持長劍,快速刺向了奇夢人。
奇夢人反應很快,但另一人的反應更快!
鐺——
陸知槐一劍挑開了來者的劍鋒,擋在了奇夢人的身前,銀灰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怒色。
這個人竟然敢當著她的麵傷她的人?
襲擊者一身赤邊白衣,長相俊美且氣質冷冽,一雙淡漠的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
奇夢人盯著陸知槐的背影,緩緩放下了剛舉起來的繆思木杖。他的腦中閃過方才她毫不猶豫挺身相護的動作,眸色不由加深了幾分。
陸知槐提劍刺了過去,鋒銳到極致的劍氣順著夢魘劍劃向了對方的咽喉。襲擊者快速側過身,手中長劍回轉一挑,在脖頸旁堪堪擋下了那一劍。
陸知槐忽然笑了。
襲擊者一愣,看著她彎起的嘴角隻覺汗毛倒豎,內心湧上一陣巨大的不安。
下一秒他隻覺眼前一花,然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嘭嘭嘭嘭——
奇夢人:“……”
看著被陸知槐伸手抓住了領口,像個麻袋一樣被反複揍翻在地的倚晴天,他沉默了。
看著已經暈過去的男人,陸知槐終於大發慈悲地停了手。
一路走來至今,她的修為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再加上零問她想要什麼獎勵時,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再次提高自己的武力值。雖然為了平衡,她並未達到如八岐邪神那般的高度,但也足矣橫著走了,所以如今真要認真算來,她大概算是半神級彆吧。
由此可見,先前對上奇夢人,她真的留手了。
陸知槐理了理袖子,轉頭看著奇夢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直笑得對方頭皮發麻。
沒再理那個倒黴蛋,她走到奇夢人身前,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人就交給你處理了,咱們寰宇鬥奇觀賽區見。”
奇夢人僵硬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