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長鳴一聲,劉晏殊已從劍鞘抽出了寒霜劍,劍身在月下泛著磷光,眼看下一刻就要見血
周玄清想也不想擋在身前蹲下,將花斑貓抱起擁在懷裡,又順勢出手掐暈了那貓。
動作堪稱一氣嗬成。
“侯爺!定是聽話符有後遺症了,此貓太過喜歡侯爺,法效就變大了,你且熬一熬,咱們今夜就先不追人了。”
“滾蛋,周玄清!你怎麼就不能給本侯靠譜些!罷了,給本侯把它弄死吧。”
劉晏殊慍怒又強自冷靜下來,隻是他的提議實在無法照做。
周玄清腦子一轉,眸光一亮指著前方道,“侯爺你餓不餓,咱們先去前頭吃些東西,再一道睡一宿吧。”
這話就是轉移目標,不過聽到彆人耳中,有些變味。
什麼叫一道睡一宿?怎麼睡?和誰睡?
陸拾遺再次暗戳戳的鄙視之。
莫懷古卻是鬆了口氣可憐的小東西,保住了一條命。
若換了彆的人彆的事,隻怕一個腦袋是不夠侯爺砍得。也算周玄清平日裡燒香燒多了,自有神助。
劉晏殊憋住了一股子戾氣,漸漸消散後朝前瀟灑走去,給他們留了個綽綽背影。醇厚的聲音飄了過來,“莫要再有下回。”
再有下回,周玄清就不姓周了,得姓鬼。
也是巧了,客棧是白日裡遇上孔先生的那家,掌櫃的從櫃台後探出身子,“咦,客官又來了啊?”
想必是打扮令人印象深刻,過目才不忘。
“掌櫃的,來些吃的,再要三間下等房。”周玄清合計著是不是又得自己出這筆銀子,然後單手抱貓,另一手朝錢袋子裡掏。
掏了半天,她低頭一看,五根手指已從錢袋子裡鑽了出來。
何時破了這麼大一個洞?!不對,那銀子掉哪去了?!
周玄清難以置信的將錢袋子取下來,顛來倒去也沒甩出一枚銅錢。
那掌櫃的見狀,問道“是不是半路遇上什麼人啦?比如有人撞你啊,借故就把銀子偷了。我可聽說近日來好多人遇上這種事了。”
周玄清頓覺糟心極了,恨不得立刻回頭去把那人找出來。真要有心尋,也不是毫無辦法的。
不過,肚子裡咕咕直叫,得先填飽肚子。她掐笑著看向了一旁有些距離的劉晏殊,“侯爺,能借點銀子嗎?”
劉晏殊似乎心情變得好一些了,舒了眉頭淡笑道,“嗬嗬,平日裡見你牙尖嘴利,口服心不服的。怎麼也有你求人的時候了?本侯偏不想借,管你今夜要露宿街頭還是石橋底下,自個想法子去。”
而後施施然靠近櫃台,對著掌櫃道,“給我,來兩間上房。”
說著,探向內袋的手一頓,吸了一口氣不上不下卡在喉嚨,劉晏殊的表情變得古古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