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這道姑和外頭的人皆是為了蔡遊之而來,鯉魚精早有對策,略帶低沉道“是又如何,你也要幫著官府欺壓百姓嗎?差點忘了,造祭壇這種事,也就你們這些修道的想得出來。”
他這話不假。周玄清一想到此事,心中也有些忿忿難平。
“我覺得朝廷辦事的確不妥,你這小妖倒是滿腹的仁義善心,可知捉了蔡大人並不能幫常婆婆的村子。”
“蔡同知出事,官府隻會認定是柏莊的百姓在搞鬼,到最後隻會越發激化官民的關係。你這小妖闖出的禍,叫小道如何放過你?”
聞言,鯉魚精的神色果然變了又變,吸了口氣故作鎮定道“你可彆想嚇唬我。我不過將人捉回來嚇唬嚇唬,好用他來與官府談談條件……”
周玄清抬起腳尖朝著鯉魚精的腿肚子就是一踢“彆臟了凳子,一會還要坐呢。”
她素淨手指輕點著桌麵,腦子裡那些思慮明朗了些。進柏莊也有一個多時辰了,按理說,被擋在外頭的人要麼退了,要麼也該闖進來了。
可是屋舍外頭依舊安靜,這就說明外頭的人還未打算立馬進來周玄清皺起眉頭,盯著鯉魚精一會又道“你以為區區一個同知,就能叫知府大人違背朝廷下令?趁早放了蔡遊之,小道也不為難你。”
“放人?休想!”鯉魚精手施妖力,卷起案板上的一柄菜刀騰的飛起,眼看就朝周玄清劈下去!鐺一響,菜刀應聲掉落在地,刀身上貼著一道黃紙符籙。
周玄清拭去額頭冷汗,咬牙切齒道“我同你講理,你卻要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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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卿君進來的時候,周玄清正幫著常奶奶放菜盤子。
“侯爺開飯。”
見她眉梢染笑,硯卿君端倪了一會,才落座。
硯卿君吃了一筷子就放下了,衝著角落裡的木桶看了一眼。周玄清瞧在眼裡,不動聲色。
一頓飯扒啦扒啦吃完,周玄清打了個飽嗝。她先扶著常婆婆出去,囑咐道“婆婆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收拾。”
常婆婆本欲推辭,但她見兩人分明有話要說,就點了點頭。
一直目送常婆婆回屋,周玄清才轉過身來,衝硯卿君笑的莫名“侯爺找那條魚啊,被我曬在屋頂上呢。”
難怪方才安靜了,不過再曬久一些,就成魚乾了。
“……”硯卿君默了一會,正想暗中施法,卻見周玄清一臉苦逼的背過了身,麵對著牆根長籲短歎。
他想了想模仿起劉晏殊的語氣,走向她道“吃撐了?自暴自棄可傷身,你就——”伸手欲拔周玄清的桃花簪,結果變故突生。
隻一瞬,周玄清回身正麵對上他,眸中厲光一迸,手掌重重朝他胸膛一拍——硯卿君不能動彈了!
“可惜了,妖君扮的侯爺不怎麼像啊。”
周玄清滿眼譏笑,視線從頭到腳掃了一圈,嗤了一聲。方才她故意背身,就是在掌心畫了一道定身符咒,為了賭這一刻!
硯卿君的確猝不及防,周玄清這一手掐準了時機。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大意了,他眸光暗動,神色一緊,泛著怒氣。
而後乾脆變回自己神俊的容貌,聲音清朗低醇“是麼,本君小瞧你了。”
見硯卿君眼中冷厲,被狠狠盯著的周玄清心裡開始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