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妻難纏!
我跟著奶奶離開,走到沒人的地方,實在忍不住了,便開口問奶奶,祭屍到底是什麼?聽劉老先生的意思,怎麼我還會有生命危險?
回家說!她沉重地回了一句。
之後,無論我問什麼,她都不開口了。
背著屍體回到家,累的我出了一身汗,原本就濕透的衣服粘在身上,彆提多難受了。
奶奶讓我將屍體放到了門口,又對我說進屋去換件衣服,喝點熱水,不然這樣子容易感冒。
事情沒搞清楚,我哪裡顧得上去換衣服。
不用!我現在要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我撈出來這具屍體到底犯了什麼錯?這話我幾乎是喊出來的。
奶奶看了我一眼,歎了一聲你犯的不是錯,而是忌諱。
忌諱?啥忌諱?我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祭屍,就是因祭祀而死去的屍體。奶奶說到這裡,將目光看向遠處,滿懷回憶的繼續說道以前,咱們這裡每年都會舉行祭祀,乞求河神的保佑,祭品除了有牛羊豬雞,還必須有一個年滿十五歲的姑娘。這姑娘在祭祀之時滿身紅妝,被活生生的投入河中,祭獻給河神。
聽到這裡,我心裡竟莫名有些傷感。
所謂的祭獻,說白了不就是草菅人命嘛。
停頓了幾秒鐘,奶奶再次開口,道通常,那些祭祀姑娘的屍體會消失不見,這是被河神接納了,成了黃河娘娘。可也有極少數姑娘的屍體會一直沉在水底,不腐不爛,這便是不被河神所接納,也不配叫黃河娘娘,稱之為祭屍。
我靜靜地聽完,已然明白了祭屍到底是什麼,可我還是不懂犯了什麼忌諱?
撈出祭屍就犯了忌諱嗎?我挑著眉頭問。
奶奶看著我,眼中閃爍著難色,道祭屍雖不被河神接納,可她紅妝祭獻,那就是嫁給了河神,是它的女人,尋常人哪裡能碰的?
另外,你撈上來的這具祭屍可不一般,她在水底這麼些年,頭上的紅蓋頭竟都沒掀開,你如今給她掀了,就意味著是你娶了她,不僅會讓她纏上你,更加會觸怒河神。
我吸了一口氣,看著奶奶認真的臉色,擠出一絲笑容訕訕地說道奶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彆嚇唬我,哪有這麼邪乎?這祭屍或許就是屍變了,但也沒有你說的這麼可怕,我不信!
奶奶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的愁容更甚。
她這個樣子反而讓我心裡更沒底。
過了一會兒,我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聯想著奶奶剛剛的話,心裡發慌,腳下冒涼氣,開始有些害怕起來。
奶奶,你說句話呀,可彆嚇唬我啊。說著說著,我的聲音開始顫抖,以前也沒聽你說過這些事,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不會是聽誰胡說的吧?
小時候奶奶沒少給我講故事,卻從未說起過這方麵的事。
奶奶又是一聲長歎唉,我能
知道的這麼清楚,是因為當年我家就遭了這檔子禍事。
你家遭了禍事?
我瞪眼看向奶奶,充滿了疑惑。
奶奶則說道你爺爺死的早,你沒見過他,但你應該聽人說過,我這一輩子一直壓著他,他在我麵前都不敢抬頭,其實不是因為他怕我,而是因為他陳家欠我們家一條命。
奶奶欺負了爺爺一輩子,這話我倒是常聽人說。整個鎮上誰不知道陳家老婆子的潑辣和厲害,從結婚開始就經常打罵自己家的男人。
隻是,我沒想到爺爺的軟弱,竟是有原因的。
那是咱這兒最後一場祭祀,我也才剛出生不久,當時祭獻給河神的人選定了老陳家的女兒,也就是你爺爺的小姑。可她在祭祀前一晚卻偷偷逃掉了,而陳家仗著人多勢眾,欺負我們家,強行拉了我姑姑去頂替。後來他家可能也是覺得愧疚,在我爹娘病逝後主動將我接回了家,養育我長大,並讓我成了你爺爺的童養媳。
關於爺爺的事情,我從未聽奶奶說起過,這還是第一次。
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竟然是這樣走到一起的,還真是一場孽緣。
這時候,奶奶拉住我的手,叮囑道平安,奶奶說的都是真的,我年輕的時候專門找人問過這方麵的事,知曉其中的一些內情,所以你這次撈出來了祭屍,確實有些麻煩。
那…那該怎麼辦?我也沒了主意,心裡堅持的科學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奶奶道我先帶你去孫瞎子那兒瞧瞧。
孫瞎子,是我們村的神漢子,能掐會算,還能請神驅鬼,整天神神叨叨的。不過也有傳言說他是早些年沒本事吃不上飯,所以自殘搞成了半瞎子,靠坑蒙拐騙養活自己。
不過村裡人有什麼事,還是都會去找他。
我們來到孫瞎子家門口,奶奶也不叫門,直接推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