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卻沒停下,大手按住紅蓋頭,另一隻手抓著毛筆,猛地用力,將紅蓋頭插進了地下。
這一下,紅蓋頭也不飛了,恢複了正常。
我好奇地問這是啥?
改天你就知道了,這東西不該我和你說。孫瞎子回道。
奶奶又衝前麵深深鞠躬,沒再說話,隨後便招呼我們離開。
剛走了幾步,又傳來剛才的那個聲音。
你們可去鎮上尋一個姓齊的酒鬼,他知曉能夠壓製祭屍的辦法,隻需將實情告知他,他自然會幫你們。
七日後,讓陳…平安帶上東西,來此處與我結禮。
奶奶靜靜地聽說,又一番感謝後,這才離開。
出了亂葬崗,我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什麼東西跟著,才開口問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孫瞎子罕見的沒嬉鬨,訓斥了我一句你就知道問,也不關心一下你奶奶,她手上還流血呢?
給你找的媳婦兒,可不是亂葬崗裡的,她也是從河裡出來的,本事還大得很,我親眼見過,咱這汶水河都裝不下她…
我便和孫瞎子架著她一起走。
那支筆是什麼東西?好像很寶貝呀。我又問。
他也不給奶奶再說話的機會。
都是命,誰又願意呢?
我停下來,有些生氣地喊道我才多大,你就給我找媳婦兒。另外,你是我親奶奶,就算給我找媳婦兒,也該找正常的。埋著的?又是一個死人吧?
原來是涉及到爺爺,怪不得沒
聽奶奶提起過。
我不是很懂其中的價值,不過還是點點頭,表示知道。
我還想發火,可看到奶奶虛弱的樣子,又不忍再說什麼。
隨即,又順勢問道奶奶,現在沒有外人在,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為什麼非要我去亂葬崗裡找媳婦兒呢?
等孫瞎子離開,我扶著奶奶進屋,拿藥給她包紮傷口。
我給你找的,確實不是正常人,可她絕對不是祭屍那種邪玩意兒,奶奶還能害你嗎?
這回,倒也不用我問,一邊走著,奶奶就告訴我平安,剛才那地方,埋著一個特殊的人,她和咱家有一份緣,今天晚上去就是去把她說給你做媳婦兒的。
手上割下來一塊肉,留了那麼長時間的血,加上她年紀大了,明顯有些支撐不住。
奶奶歎了一聲,又對著孫瞎子感謝道今天讓你失了一件好東西,算是老婆子我欠你的,我家也沒值錢的東西還你,你也沒個親人,就等你百年之後,讓平安給你戴孝吧。
行,你回去歇著吧,至於她說的鎮上姓齊的酒鬼,我明天去打聽一下,有消息就回來和你說。
說來也奇怪,他在被你爺爺救上來後,沒幾天就莫名其妙地瞎了眼,還開始成了神漢子。
可…可…您知道她是什麼嗎?
說完,轉身離開。
奶奶道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但我相信她能護住你。
平安。
回到家之後,門口的祭屍還是我們離開時候的老樣子,沒有再出現什麼異變。
孫瞎子搖頭笑道我可不用,你陳家的人給我戴孝,真成笑話了。那東西雖寶貝,卻也足以抵得上當年的人情了,咱們這次就兩不相欠了。
奶奶歎了兩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對我吐露了一點。
孫瞎子用腳踢了一下,陰陽怪氣地說了句可惜了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成了祭屍呢?
奶奶搖了搖頭,似乎是心裡自由打算,但也沒有解釋。
還埋著?
這一個祭屍還沒搞明白呢,又來一個?
我沒事。
能是活人嗎?
人?
奶奶,以前沒聽你說過,孫瞎子還欠咱家人情啊。
這時候,孫瞎子在旁邊插話,問道其實我也好奇,你為何一定要這樣做,還可以想彆的辦法嘛。
那可是真的寶貝,用百中無一的百齡槐樹樹心和通了靈性的狼的狼毫製成的筆,也隻有用這種能通陰陽的筆,才能寫下你倆的成親禮書。
奶奶道嗬嗬,他這人命不好,早些年就沒了親人,又遭了難,想不開便跳了河,是你爺爺救了他。
奶奶緊皺眉頭。
奶奶自己拿出一塊布巾,纏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