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錯不了了。劉老先生指了指我手上拿著的古籍和龜殼,你兒媳婦回來,給你孫子送了件東西,河神請兵令。
這河神請兵令實屬罕見,就算是劉老先生和他師傅都沒有見過,奶奶自然是聞所未聞。
什麼河神請兵令,你彆故弄玄虛。
劉老先生道我快死的人了,還能戲耍一個小娃子,真的是河神請兵令,這玩意兒我隻在撈屍人的古籍中見過,相當於是閻王的催命符。
上麵的日期是十月初九,還有四天的時間。等四天之後,你孫子的性命就要歸於河中,成為河神的兵。
奶奶沒上過什麼學,字都不認識幾個,那本古籍她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
她將我抓起來,奪過那龜殼和古籍,掃了一眼,便罵了一聲什麼晦氣玩意兒,老婆子我不信!
將古籍扔到一旁,龜殼摔在地上,用拐杖狠狠的打了兩下。
很多人認為龜殼非常堅硬,其實不然,這東西畢竟是活物身上的,堅硬程度有限,用實木拐杖這樣敲打,是根本承受不住的。
奶奶的拐杖打在上麵,發出了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卻沒有留下半點的損壞。
奶奶望著那團煙,道我孫子接了閻王請神令,還請你出手相助。
我的確懂點驅鬼辟邪的道兒,可和黃河中的這些鬼神說不上話,也不知道這裡麵的深淺,可既然老劉頭這樣說了,事情應該是挺嚴重的,咱們必須找個明白人。
我們走到半路,劉強追上來,將龜殼還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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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之前的婚約之訂稍作修改,不再是我嫁給陳平安,而是他嫁於我,成為我的人,也就是,我尊他卑!
為啥?
行了!說什麼廢話!奶奶罵了我一句,又推搡著我往外走,走,跟我回去。
奶奶奪了過去,罵了一聲就想直接扔掉,但又想到了什麼,就重新拿了回來。
奶奶問能找誰呀?
不用你管!奶奶強勢的很。
聽我說過事情的經過後,他也皺眉凝神,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聲音一出,我心中一顫,竟是亂葬崗裡我那媳婦兒的聲音。
平安,你這娃子是個好孩子,彆聽你奶奶的,你自己來我這裡,我不讓你做撈屍人了,隻是想辦法幫你解決這河神令…
回家後,奶奶將大門鎖上,取了兩炷香,手在刀刃上抹了一下,將血滴在上麵,之後才在院子裡焚上。
我們兩個離開劉老先生的家,出來的時候,奶奶又問我你娘呢?
齊酒鬼,一個神秘的憋寶人,連三條腿的蛤蟆都能尋出來,還說和撈屍人之間是雲泥之彆。他的確可能知道這河神請兵令。
我可以幫他。
大嫂子,真的事關你孫子的性命,你就這麼一個孫子,難道就不怕老陳家絕了後!
奶奶沒說為什麼,也沒在孫瞎子家久留,接著便拉我回家了。
我們離開之後,劉老先生又讓徒弟扶著追出來。
我從地上起來,看了劉老先生一眼,眼中滿含歉意。
又跳進河裡了。我回道。
劉老先生氣的身體發抖,臉色漲紅。
走,找孫瞎子看看。
晦氣的娘們,活著的時候是個瘋子,死就死了吧,竟然還要奪我孫子的性命,當年就該讓她去死!
奶奶說出來的話,我都有些聽不下去,可她終究是奶奶,養我長大的人,我也不好說什麼。
看的出來,他是真的關心我,不想我出事,想要和奶奶商議解決的辦法。
劉老先生,實在抱歉,我知道你是好心,奶奶也是…
可奶奶就是不領情,她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嗬斥道平安,走,跟我回家去,什麼河神不河神的,咱們都不怕!
劉老先生將古籍撿起來,收拾放好,又對奶奶說道平安這娃子,撈出來的祭屍你們怎麼處理了?竟然讓這汶水河幾百年未出現過的河神請兵令都現世了,而且還是平安的親娘給帶回來的,這可是娘要兒命啊,大大的忌諱!
我們兩個一塊跪在香前,等了一會兒,焚出的煙竟沒散去,而是慢慢聚攏成團,在半空凝聚不散。
奶奶卻搖頭,沉聲道我不想再找他。
齊酒鬼呀。
在奶奶的目光注視下,我對劉老先生心存感激,卻連句感謝的話都沒說。
你需要什麼?奶奶問。
我們到孫瞎子家的時候,這家夥已經躺下準備睡覺了。
煙氣之中,傳出了飄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