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冒出很多疑問,驚疑之餘,更多的是害怕。
你…你是誰?
他慢慢抬起頭來,臉上竟帶了一張奇怪的無臉麵具,麵具通體白色,什麼圖案都沒有,可越是這樣。越讓人恐懼。
我慢慢摸起了手邊的小板凳,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這時候,他開口說話了陳平安,你身上的牽魂引是我下的,今天晚上你出去,也是我故意暴露了那瞎子屍體的位置。
一句話。說明了他就是那隻幕後的黑手,最近的事情都和他有關係。
我更加恐懼。
這家夥不再躲藏在暗中,明目張膽地出現在這裡,而且一上來就坦白,亮出自己的身份,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僵持著沉默了一會兒,我冷靜了一些,開口問你為何這樣做?
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嗎?
他反問我一句,就讓我不得不想起齊酒鬼和我說的。
正感慨著,齊酒鬼拎著酒瓶回來了。
我又和汶水河的異常有關係。還牽連到小九,所以都想從我下手。
我以為他要對我下手,可馬上要碰到我的時候,那隻手又停在了半空。
最後。他在距離我兩步遠的地方停下,而我也看的更加清楚。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人長得極高,感覺能有一米九五左右,而且雙臂生的很長,自然垂放的時候差不多能夠到膝蓋了。
那隻手很大,卻枯瘦無比,完全是
皮包著骨頭,而且皮也泛白了。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手,我甚至懷疑這是個什麼妖怪。
你是誰?
這下輪到我懵了。
我搖頭我不知道分水劍在哪兒,這東西還是我剛聽齊師傅說的。
我感覺自己去鬼門關走了一趟,身上都被冷汗打濕了,還從未感受過這麼大的壓力。
難道真是我誤會了?
這家夥悄無聲息地出現,卻雷聲大雨點小。
在我驚詫的時候,他忽然又衝我轉過身來,一個大跨步貼到了我的麵前。那隻大手瞬間扣到了我的腦袋上。
他將手收了回去。
他進我便退,直到後背抵靠在牆上,已經無路可退,才不得已停下來。
今天我來,就是為了問你這幾句話,沒有什麼惡意。你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吧。
一對眼睛呈現出灰黑色,就好像帶了特殊的美瞳,眼神中充滿了冷漠。
咦,你體內竟有淡淡的靈氣,莫不是也修行了特殊法門?
正是。
今天讓你們找到瞎子的屍體,算是我送你的一份禮,也表示我的態度,隻要你告訴我分水劍的下落,我便放過你。
既然你也有修行,那我便無法獲知你的記憶了,看來真是白來一趟,罷了罷了…
為了河神、分水劍?我沉吟一句。
最近因為汶水河的異常,來了很多的人,包括一些妖邪鬼祟,他們都是衝著河神的屍體和分水劍而來。
我跑到齊酒鬼身後,同時開口說他就是那個給我施法下毒的人?
當時,我甚至有種感覺,隻要他稍用力,就能把我的腦袋給摘下來。
進屋看到我和那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應該是察覺到那人的氣息不對,意識是敵人,也變得凝重起來。
我知道你身邊的憋寶人,請了藥門的大姑娘救你,但如果我真想要你的命,誰都救不了你。
大鬨河神廟,毀神像施河神泣血,撈屍群出水,還精通邪法牽魂引。有心計能設下這連環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閣下可真是罕見的高人,我都不得不佩服!
他身上的黑袍並非全黑,上麵還繡著蛇蟲一般的圖案,因為是用黑線和紅線繡出的,在黑色的衣服上看不出來。
說完,他沉默了會兒,又繼續道。
我真不知道。
如此有特點的人,肯定不是我們鎮上的,否則我一定認識。
說完,他真的轉身離開了。
他又問聽說汶水河異變的那晚,一個和你在一塊的女人鎮了整條河,還極有可能殺了河神,她究竟是何人?如今在何處?那分水劍又是否在她的手上?
齊酒鬼把我護到身後,臉色格外難看,沒有了往日的輕鬆和散漫,似乎也非常忌憚這人。
聽了我的回答,他衝我伸出手。
我不敢動,卻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寒氣從那隻大手上進入了我的腦袋裡。而此時那麵具下的人輕咦了一聲。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向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