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始終看著她,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後來呢?”
“後來即便遭受了很多不太平的事情,可是我們還是在一起的。”她抹掉眼角的淚水。
“既然一起經曆了那麼多,不更應該緊握彼此的手嗎?”
“不行,沒有人支持我們,連我自己也
不敢。”一顆顆淚珠滾下來,孱弱的雙肩無助地顫抖起來。
“我們沒有名正言順地在一起過,那些日子就像夢一樣,被叫醒了,夢就破了……”
“我知道被困在原地的不止我自己,每一次看到他冷漠至極的眼神,我就很恨我自己。”她深吸一口氣,狼狽地抹掉眼淚。
艾爾聽得揪心,跟她碰杯,灌了一大口,蒼白無力地勸告,“如果真的放不下,就勇敢一次吧。”
蘇軟軟笑著搖搖頭,“我可以承受他恨我,可以接受他和其他人在一起的事實,更可以忍到一切都煙消雲散的那一天,所謂的勇敢一次是徒勞的,隻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這樣委曲求全,假裝堅強無事,有真正地為自己而活嗎?”艾爾認為她這樣的付出根本不值得。
“還能怎麼辦呢?有些喜歡在知道不合適之後就應該立馬中止!”她激動地重重放下酒瓶,酒水灑出來濺臟了桌麵。
艾爾抽過紙巾仔細幫她擦乾手指,一言不發,隻要她願意吼出來就好了。
蘇軟軟醉了,低頭愣愣地看著艾爾細致入微地照顧自己,這一刻突然潰不成軍,不再掩飾地嚎啕哭出聲。
預料到蘇軟軟會喝得酩酊大醉,艾爾隻能保持清醒,晚上十點把她安全送回了酒店。
淩晨四點,蘇軟軟突然醒來,宿醉之後頭痛欲裂。
厚重的窗簾遮住外頭的燈光,屋內漆黑又沉寂,她迷迷糊糊了半晌,打開一盞床頭燈照明。
盛了一杯水回來,她坐在床頭,愣愣地,在拚命回想斷片前的事情。
她記得自己斷斷續續說了好多話,至於說了哪些胡話,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蘇軟軟想象著自己出糗的樣子,痛苦地揉著太陽穴,虛弱地倒回床上,握著手機蜷縮起來。
點開屏幕又掐滅,反反複複的動作,她樂此不疲。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樣才能控製住對李承燁的期待,或是在工作上或是對自己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折磨麻痹自己,清醒過後卻依舊隱約期待著他會像那天夜裡一般突然聯係自己。
蘇軟軟覺得自己很79f040d9沒用,卑微到了塵埃裡。
昏昏沉沉地熬到早上六點,蘇軟軟在半睡半醒間突然閃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艾爾醒來看到蘇軟軟的信息——
“早上好,我現在在出海的船上,一切都好,我會定時聯係你,勿念。”
艾爾一頭霧水,來回念了好幾遍,試著撥打她的電話卻提示她已關機,他氣急敗壞又擔心受怕。
蘇軟軟通過網絡聯係上了一家深潛公司,得到對方的肯定回複後,急不可耐地趕往約定的碼頭。
說是心血來潮也行,或是說見識過頡爾湖後突然萌生的探究更美妙的海底世界的想法也罷,她都徹底放縱了自己。
從國內跑來這裡,卻依然逃不開陰魂不散的李承燁,既然他在和新戀人恩愛纏綿,那麼她就繼續往前走,去到更孤獨壯闊的地方,獨自探尋自己生命中的亮光。
“蘇,快來看,這裡有海豚。”一聲沉穩的的男聲打斷蘇軟軟紛飛的思緒。
蘇軟軟喜出望外,三兩步跑到安德斯身邊,趴在欄杆上,正巧看見一躍入海的海豚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