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軟李承燁!
病情才剛剛穩定下來,這時的蘇父經不起一點情緒上的波動。
凝固的氛圍讓蘇軟軟心裡“咯噔”一下,她不安的打量了一下蘇父,趕緊擋在蘇糯糯前麵,打著圓場,“爸,她馬上就走。”
“誰說我要走了?”蘇糯糯一把推開蘇軟軟,擠到蘇父身邊,甜甜的喊了一聲,“我是來看爸的,你說對吧,爸?”
蘇父的臉色陰沉似乎醞釀著一場暴風雨,蘇軟軟看在眼底,心裡著急,拉住蘇糯糯的手不放,把她往門外托,“你給我出去。”
蘇糯糯哪肯答應,硬是賴在原地不走,像塊牛皮糖似的怎麼也撕不掉。
場麵眼看著要變得混亂起來。
這時蘇父低沉的嗓音說了一句,“軟軟,我有話要和蘇糯糯說。”
“爸……你的病剛穩定……”蘇軟軟清澈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安,她害怕父親舊病複發。
蘇父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她才迫於無奈的放開了牽製著蘇糯糯的手。
果然爸爸還是站在她這一邊,蘇糯糯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之色,迫不及待的走到蘇父身邊,湊的很近。
誰知蘇父卻後退了好幾步,使他們之間保持了一個禮貌的距離。
她疑惑不解,“爸?你怎麼了?”
“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是你爸了。”蘇父沉默了許久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讓蘇糯糯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她還沒有緩過神來,不死心的問了一句,“爸,你在說什麼呀?”
“你做那些肮臟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是你爸!你陷害你姐姐,和那些人渣廝混!難道就沒有一點悔恨之心嗎?”蘇父突然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的質問。
蘇糯糯被突如其來的轉折震撼的說不出話,愣在了原地。
蘇父甩開她想上前攙扶的手,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了痛惜的表情,最終他失望的閉上眼,緩緩說道,“從今天起,我和你斷絕父女關係。你再也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隻有蘇軟軟。”
沙啞沉悶的嗓音仿佛一陣轟隆隆的雷聲,震懾了蘇糯糯的耳朵,她驚得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父親竟然要和自己斷絕父女關係。
一瞬間兩行眼淚,一骨碌滑了下來。
她抬起頭,無助的看著蘇父,哽咽著嗓子,聲淚俱下,“爸,糯糯隻做你的女兒……我,我知道錯誤了,我以後一定不會了,求你不要趕我走,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女孩淒慘的哭泣聲在病房回蕩,淒淒切切宛若天上落下的雨,是個人都被這雨潤了心扉。
可蘇父把身子一轉,背對著蘇糯糯不去看她,“一步錯,步步錯。你錯了太多,我已經無力原諒,你走吧。以後你是死是活與我毫無瓜葛。”
曾經對她慈愛的父親此刻竟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她做錯了什麼竟然如此對她?
想到這裡,蘇糯糯狠狠的瞪了一眼蘇軟軟,一定是她,是她在從中作梗,在爸爸耳邊吹風,他才
把自己趕出蘇家。
似乎注意到了蘇糯糯凶狠的眼神,蘇軟軟垂眸瞟了她一眼,不屑的笑了一聲。
這一笑徹底擊潰了蘇糯糯的心理防線,她猛地站起來,使勁推了蘇軟軟,大聲辱罵道,“蘇軟軟你算什麼東西,不就是想趕我走嗎?你為什麼什麼都要和我搶?男人你要搶,連父親也要?”
蘇軟軟後背磕在了桌角,巨大的衝擊讓桌子搖搖晃晃,倒在了地上,桌上的茶杯稀裡嘩啦碎成了一片狼藉。
鑽心的疼痛感在身上蔓延,蘇軟軟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父見狀一下子怒了,他大吼蘇糯糯,“你有完沒完?究竟要鬨到什麼時候?就算到現在你也不知悔改,你給我滾!馬上!”
“滾就滾!我才不稀罕你這個爸爸,還有蘇軟軟那個賤人。我早就想離你們遠遠的了!我巴不得你倆死了,家產全是我的!我根本就不想要你這樣的父親!”
蘇糯糯眼底布滿紅血絲,看起來凶狠無比,幾乎是聲嘶力竭得吼出這段話,就走出了病房。
“嘭——”的一聲帶上了門,巨大的響聲刺痛了蘇父的耳膜。
“爸,那些話你彆放在心上……”蘇軟軟捂著後背疼得齜牙咧嘴,看著蘇父難過失望的神情,忍不住出言安慰。
她知道父親對蘇糯糯很是疼愛,也以為蘇糯糯是真誠悔改,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偽裝。
“我沒事。”蘇父低沉的嗓音回答。
隨後沉默著走過去扶住蘇軟軟,想看看傷勢。
在他抬頭間,蘇軟軟看著蘇父蒼老的眼角竟然掛著淚珠,花白的頭發在微風裡擺動,那一瞬間她覺得父親仿佛老了十歲,滄桑又可憐。
一時間,失望、憐惜、憤恨交織在一起。不知怎麼的,她鼻子一酸竟然也留下了眼淚。
為什麼,為什麼,糯糯會變成這幅模樣呢……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心,在一瞬間抽搐。
蘇糯糯一個人回到蘇家,在房間內一陣搗鼓,她打包好了自己所有的物品,一件也沒留下。
緊接著又翻看了蘇軟軟的房間,拿走了她所有值錢的首飾。
做完這一切後,掃視著裝修漂亮的房間,似乎還不甘心,濃濃的嫉妒心驅使她拿起剪刀剪破了蘇軟軟所有的漂亮衣服,還打碎了梳妝台上得化妝品,撤下了窗簾,砸爛了柔軟的大床,把她的房間弄的亂七八糟。
臨走時,看著一地殘破,她滿意一笑。
天色漸漸的變暗了,藍黑色的天空隱隱約約閃爍著那一輪彎彎的月亮,淡淡的銀白色,看起來冰冷落寞。
蘇糯糯一個人拖著一大坨行李,走得又累又困,她現在無處可去,斷絕了關係走出家門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真真正正的走投無路。
一時間她竟然後悔剛才跟蘇父攤牌,要是像以前一樣再裝可憐求饒,一來二去的爸爸心軟了,說不定就會原諒自己,她這樣一走了之反而便宜了蘇軟軟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