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王浪每隔一周最愛聽到的就是周彥的這句話。隻要這句話來了,就能去去見蘭花兒了。
屁顛屁顛跑到了位置。
兩個人又開始一如既往的傻笑。
“你過來!”蘭花兒勾了勾手指。
王浪沒搞明白。
“你把腦門子貼到窗戶上。”蘭花兒道。
王浪照做了。
蘭花兒起身,隔著窗戶親了一口王浪的額頭。
雖然沒有親上,但是王浪還是能感受到一股熱流從眉心傳遍全身。
蘭花兒傻笑,指著自己的腦門兒,示意王浪也來一口。
王浪俯身親了口。
然後兩個人又開始傻樂。
王浪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雄性荷爾蒙的刺激下,王浪有一種衝破窗戶越過這該死屏障的衝動。
蘭花兒伸手貼在窗戶上,王浪亦是如此,二人手掌貼著手掌。可能是心理作用吧,王浪能感受到來自於蘭花兒心裡的溫度。
王浪低頭,二人額頭抵著額頭。
中間隔著窗戶。
不經意發現蘭花兒頭發中間有細沙,王浪開口道。“你頭發裡怎麼有沙子?”
蘭花兒不以為然的撥弄著沙子,“昨兒晚上睡得橋洞。”
“怎麼睡橋洞?”
“沒錢啊。”蘭花兒無所謂道。
“我不是給你足夠的錢了嗎?”王浪眉頭擰起。
“不知道,我買東西不記賬,要多少給多少,剛夠。沒事,又不是沒睡過橋洞,太平間我都睡過。”蘭花兒不以為然道。
王浪伸手想撫摸蘭花兒的臉,還是被窗戶擋住了。
“我是不是應該存點錢啊,不然過兩天給你買保暖內衣都沒錢了。”蘭花兒撥弄了一下頭發。
王浪搖頭,“不用,錢我給你。”
蘭花兒傻笑,一雙眼睛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縫兒。
“對了,你什麼時候出獄啊?還要蹲幾年?”蘭花兒突然問。
“我……”
王浪突然噎住了,現實的一盆冷水接踵而至。王浪喉結上下滾動,衝著蘭花兒咧嘴笑,“沒多久,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出獄了。”
“有一年嗎?”蘭花兒問道。
王浪搖頭。
“那就好。”蘭花兒笑嘻嘻道。
時間到了,蘭花兒被帶走了,周彥也推著王浪往外麵走。
途中,王浪給自己點了根煙,“我給蘭花兒的錢你彆再動了吧。”
跟在後麵的周彥神色變換,沒說什麼。
回到號子裡麵,王浪就直挺挺的躺著望天花板。
蘭花兒的臉從眼前一次又一次晃過。
王浪第一次有了越獄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