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師父道“你是怎麼知道一口書的?”
“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噢?那你爺爺也是說書人嗎?”
“不是,他隻是愛聽書,天天聽,什麼書都聽過。”
“一口書你爺爺也聽過?”
“是的,爺爺說他聽過,而且想再聽,他為此盼了幾十年了。”
“那你爺爺叫什麼,健在嗎?”
“我爺爺叫李聽書,他很好。”
“那你聽過一口書嗎?”
“沒有。”
“你爺爺沒給你模仿過說一口書嗎?”
“沒有,模仿不來,隻有一些聽不太懂的奇怪的話。”
“好吧,我給你說段書你聽聽。”
4
房書安搬出一麵鼓,左手拇指食指捏一鼓錘,其餘指間各夾鐵板,共七塊。
鐵板一響,鼓聲起。
說書人極富韻味的腔調彌漫在屋中,散在屋外。屋中植物綠葉抖動,躍躍欲舞,屋外輕風卷下幾片竹葉,隨著七板此起彼伏落了又起,直到鼓錘重重的一敲,竹葉直直的落在地上,風兒已經被醉倒了。
民子也不例外,他呆坐在藤椅上,輕輕的說“這應該就是爺爺要聽的書了。”
“不是!這個書不是!”房師父打斷了小民的思緒接著說“孩子,你剛才聽到的隻是鼓王的七板書,而我的功力還不急我師父鼓王的一半。”
“那請問房師父,您會說一口書嗎?”
房師父歎氣道“不會,連我師父鼓王也不會。我跟你一樣沒聽過一口書,隻有我師父鼓王聽過,但是連我師父鼓王也無法模仿一口書說給我聽。我師父跟你爺爺一樣盼聽一口書盼了幾十年,但臨死也沒聽上!唉!”房師父傷感起來。
小民道“對不起,房師父。”
房書安道“沒關係,我師父受傷臨終前隻念叨著一句話,關於一口書的。”“什麼話?”民子脫口而出。
“那句話是‘一口書,書山尋’。”
民子得到了關於一口書惟一的線索,“書山尋”,他要去書山。
5
此時,拉摩廟裡倆老頭正為丟胖子的事生氣。
胖周逃跑是在昨天半夜,原先他沒有跑的打算,因為他認為他一跑就會被那倆老家夥抓回來,他先前已經領教過一次了。
可是半夜裡聽見阿芬的驚叫,便再也坐不住,爬牆跑了。
倆老頭打球入了魔,竟毫無覺察。
胖子順著阿芬的聲音追去,但是聲音奇怪的消失了,四周鴉雀無聲。
胖周怕被抓回去,就拚命向前跑,突然腳下一絆,向前摔倒。
胖子覺得身下壓著什麼東西,仔細一看,是個人,衣服破爛好象是被人撕的,又象樹枝掛的,渾身受傷。
胖子定睛看了看,叫道“海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