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是笑顏如花,可是她臉上沾染著鮮血,衣衫上也帶著血,那微微一笑的樣子,簡直是滲人得很。
方延川一頓,似乎沒料到阮白虞已經認出了自己。
看著地上的屍體,方延川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我說不是故意的,你會不會……”原諒我……
“我隻會殺了你給素巧報仇。”阮白虞毫不猶豫的開口。
方延川看著阮白虞冷到骨子的目光,默默咽下了沒說完的話。
阮白虞冷冷的看了一眼方延川,轉身就朝著客棧走進去。
一邊的侍衛沒接到方延川的指令,隻能眼睜睜放任阮白虞進去。
等阮白虞在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身趕緊的衣服。
方延川看著她,欲言又止。
阮白虞的目光落在素巧身體,淡淡開口“收屍,可以嗎?
方延川沉默了一會兒,“可以。”
夜幕裡,一簇火光席卷了素巧的身體,最後,一個小小的壇子裝著她的骨灰。
阮白虞徒手挖了一個坑,將壇子放在裡麵,然後將土填平。
方延川移開目光,淡淡開口“走吧。”
阮白虞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地方,漠然跟上去。
客棧房內。
阮白虞坐在床邊上,手裡拿著一支很簡單的銀簪子。
今晚上這一出是早有算計吧。
算計她沒事,為什麼要殺了素巧呢,將她打暈囚禁起來不好嗎?
拿著簪子的手漸漸收緊,眼裡翻湧的狠戾快要壓不住了。
君殤,方延川,得死。
次日一早,方延川一行人壓著阮白虞就往幽州而去。
七天的時間,一眾人趕到了幽州。
方延川押送著阮白虞去見君殤。
書房。
君殤抬頭看著一身簡單衣衫的女人,頓了頓,開口“我讓婢子帶你去洗漱。”
“等等。”阮白虞開口。
君殤將目光從折子上移到了阮白虞身上,開口“你要說什麼?”
阮白虞淡聲開口“幽王大費周折請我過來就是為這兒?”
君殤將手裡的折子放下來,溫聲開口,“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說,除了不能出府,你可以隨意在王府內走動。”
阮白虞淡漠的收回目光,轉身朝外麵走去,然後跟著婢子走了。
等阮白虞離開後,君殤將目光落在方延川身上,溫和收斂了起來,淡聲開口“怎麼回事?”
那種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真的叫人很不舒服。
方延川頓了頓,一揖,“侍衛失手殺了她身邊的婢子素巧。”
自從素巧死了之後,他再未見過阮白虞的笑顏,目光平淡冰冷的沒有波瀾。
他很後悔,當時沒有阻止。
君殤挑了挑眉,不覺得意外,隻道“那個侍衛死了嗎?”
以重任睚眥必報的性子,隻怕當場就把那個侍衛給殺了吧。
“當場死了。”方延川抬手一揖,“當時她反抗,殺死了七人,其中包括殺死素巧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