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深不明白的看著阮白虞。
“你假意發兵支援,一來讓君殤慌亂一下,二來給我拖延時間,三來,一旦蠻族來犯,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儘數拿下,到時候也是大功一件。”
看著站在地圖前運籌帷幄的女人,君深垂眸,“容本王想想。”
平心而論,這一次不論他如何做,對他而言都是有利無害。
隻是,一旦君殤知道這人調兵遣將,隻怕會狗急跳牆,硬生生攻破皇宮斬殺了君宥。
就算他到時候平定了戰亂,但沅國已經無主了。
這算是什麼,利用他為夫報仇?
不不不,不是利用,他們之間甚至連合作都算不上。
因為皇嬸的態度根本就不想合作,而且她似乎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麼,他隻需要做個戲,利益就很最大化。
百利無害的事情,誰又能拒絕呢。
她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君深目光暗沉了一瞬,開口,“皇嬸知道皇叔的消息嗎?”
阮白虞沉默了一會兒,淡聲開口,“知道,死於大火中,屍骨無存。”
君深看著她麵無表情的樣子,垂眸藏住眼裡的澀然。
君深將目光落在地圖上,淡聲,“皇嬸此舉是要連帶著報複皇上?”
“不可以麼?”阮白虞側頭看了一眼君深,淡淡開口,“他動了不該動的人就得死。”
君深的呼吸微微一頓,緘默看著戾氣濃厚的阮白虞。
“本王假意出兵震懾君殤,剩餘的事情就看皇嬸的了。”君深抬手一揖,最後還是沒忍住提點了一句,“屍骨無存是最好的消息,皇叔本事厲害,想來是隱匿在何處,皇嬸還是可以的抱有希望的。”
“那又如何?”阮白虞嗤了一聲,帶上麵具轉身就走了。
她想殺的,從始至終不是君宥,而是君殤和方延川。
君離是死是活她還是能知道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擔驚受怕啊,所以這後續的教訓也是要有的。
君殤他要是敢攻入皇城,那他就是羊入虎口,自掘墳墓。
隻不過她動作還得快點,不然搶不到人頭了。
等阮白虞離開後,君深站在窗邊沉默地遙望著京城。
阮白虞一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發覺不對勁了。
她不在笑了,目光冷的不行,勾起一個弧度也是森寒的,就像是……以前的皇叔。
她穿上了素衣,和以前那個笑容滿麵活潑搗蛋的自己大相徑庭。
究竟是誰造就了如今的她?
其實他是知道的,以她聰慧肯定會懷疑皇叔身死一事的真偽,她絕對不變化這麼大。
所以在此之前她經曆了什麼?
而且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就是因為篤定君宥不會有事,以他對君宥的了解,今天這一出也隻不過是個局。
而君殤,就是局裡的人,他若是攻破了皇城無疑是自尋死路。
他能揣測到的事情,阮白虞自然也是能想到的。所以,她要殺的人根本就不是君宥,而是……君殤。
他動了不該動的人就得死,這句話不是在說皇上而是說君!
那又如何……,這句話的意思是皇叔沒事,可那又如何,她殺君殤的心不會改變的。
君深抬手抵著額頭,沉默了半晌竟然覺得哭笑不得。
好想讀懂她的話也不是很難,但她算計人心的本事那可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