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走進去就看到了低頭批閱折子的女人。
一襲青色軟煙羅裙衫裹著那清瘦窈窕的身體,一頭青絲挽起,鬢發裡是一支七掛鳳釵,珍珠流蘇垂下。
女人聽到動靜,抬頭看來。
麵若芙蓉,妝容精致,眉眼淩厲,薄唇微抿,目光頗有威壓,尊貴冷厲,看上去就不是個好接觸的人物。
是她想象之中的樣子。
阮白虞暗暗思量。
阮白虞打量女人的時候,女人也在打量阮白虞。
一身青色的軟銀輕羅百合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有孕的人,外麵一件如意雲紋外衫,膚如凝脂,雖然素麵朝天可依舊漂亮。
鬢發裡是一支豔而不俗的金簪,眼角眉梢溫和,一雙眼眸似滿含星光,目光溫和卻也深不可測。
好一個千嬌百寵的姑娘。
和她想象的有所不同。
“本宮沈錦瑟。”女人開口,嗓音華麗微冷。
她放下手裡的折子,起身走到一邊的桌前。
祁簪一禮,轉身帶著君深離開。
阮白虞走到屋內,在凳子上坐下,溫聲開口,“本妃阮白虞,久仰公主殿下大名。”
沈錦瑟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了阮白虞麵前。
“久仰大名。”沈錦瑟開口。
阮白虞端起了水杯,抿了一口溫水後,溫聲開口“公主殿下來邀本妃看花,不知這花開了嗎?”
“自然是開了。”沈錦瑟開口說道,打量了半晌阮白虞,有些羨慕的開口,“本宮聽過你的事跡,隻是本宮沒想到你是這樣。”
“哪樣?”阮白虞有些不明白的開口。
沈錦瑟笑了笑,“本宮以為,那麼厲害的女子應該會像幾分像本宮,可見到你了,你卻備受寵愛,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阮白虞看著沈錦瑟,見她眼裡的滄桑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不大了解這位公主殿下,但是見到這人的時候,她還是能知道這位公主殿下的經曆絕對很坎坷。
如果不是經曆了太多,她也不會冷若冰霜,眼裡的滄桑叫人心疼。
“本妃……”阮白虞頓了頓,有些猶豫。
沈錦瑟笑了笑,冷厲化掉,笑靨如花,整個人美的不可方豔,“本宮和你一見如故,你可以直言不諱。”
阮白虞想了一會兒,道“本妃出身或許不如公主殿下,可在家的時候有家人,出嫁後有王爺,這二十年來基本上沒受過什麼苦。”
沈錦瑟看著眉眼溫和的阮白虞,目光幽深了一瞬,似乎就看到了很久之前的自己。
“看得出來。”沈錦瑟開口。
一個人過得如何,那是能看得出來的。
就像她,就像阮白虞,一眼就能叫人分辨的出來誰過得更好。
沈錦瑟不緊不慢泡了一壺茶,給自己倒了一杯,“本宮之前也像修王妃一樣,可惜,沒遇上像修王一樣的人。”
說完,沈錦瑟有些好奇,“修王惡名在外,可對你,似乎很不錯?”
瞧這一身細皮嫩肉的,可見是從未受過一點氣。
阮白虞看著沈錦瑟,抿了一口溫水,“修王他……挺好的。”
說著,阮白虞垂眸藏住眼裡的溫柔之色。
沈錦瑟抬手撐著臉頰,看著有些含羞帶怯的阮白虞,“你給本宮講講你的故事?”
她見到阮白虞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相見恨晚。
雖然她們的生活天壤之彆,但是,骨子的有些東西還是一樣的。
阮白虞抬頭看著她,見她像個小姑娘一樣好奇,抿唇一笑,“公主殿下不看折子了?”
“折子看不完,故事很重要。”沈錦瑟開口。
阮白虞看著沈錦瑟滿不在乎的樣子,有些無奈,“那作為交換,公主殿下不如也給本妃講講你的故事?”
沈錦瑟看著精明的小姑娘,微微頷首,“好啊。”
等價交換,她聽起來也不會有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