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低頭,親了親阮白虞的發頂,輕聲開口,“一見麵對我就是各種嫌棄,你這個小沒良心。”
“我哪有。”阮白虞抬頭看了一眼人,而後低頭繼續給他寬衣。
褪去一身戎裝,在褪去中衣,緊接著阮白虞還想給人脫了貼身的裡衣。
君離拉住阮白虞的手,說,“小滿還在,你要做什麼?”
“檢查啊,看你身上有沒有傷。”阮白虞看著君離,眼一眯,“有傷?”
“打仗受傷是難免的。”君離開口。
阮白虞不聽,她拍開君離的時候,直接將他的裡衣扒了。
君離無奈。
這一身的傷疤,舊的沒祛就又添了新的。
阮白虞繞到他身後,當看到背脊上的那一條疤痕時,愣住了。
“怎麼回事?”顧及著孩子,阮白虞壓聲音開口,“怎麼會傷的那麼嚴重?”
快要有兩尺長的傷在背脊上麵,那道傷才長出了粉嫩的新肉,可見是才好了沒多久。
“沒事,都好了。”君離將身後的人拉過來。
阮白虞抿起唇瓣,默默拿起一邊的衣服給他穿上。
一層一層的穿好後,君離看了一眼袖子上的針腳,低聲開口“你做的?”
“狗做的。”說完,阮白虞將腰帶一係,轉身就出去了。
君離看著存著氣的背影,無奈一笑,等重新係好腰帶才從屏風後麵出來。
等他出來,就看到幾個孩子坐在矮凳上。
“姐夫。”阮言希兄妹開口喊了一聲。
君離微微頷首,而後走上到梳妝台前坐著。
阮白虞默不作聲的走上去,給他束發。
“不氣了,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嗎?”君離輕聲說道。
戰場上刀劍無眼,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
阮白虞捏著梳子的手攥緊,她抿著唇給君離梳發。
她又何嘗不知道呢。
能從戰場上好胳膊好腿的回來,就實屬不易了。
她更知道,能在三年不到的時間內打下蕪州那邊的國土,那是玩命的打法。
那邊的國土,少了四五年,不可能打下來,可君離他在三年不到的時間打下來了。
其中艱險,可想而知。
“好了,沒生氣,隻是心疼你。”阮白虞放下梳子,拿過玉冠個君離帶上。
君離轉身,看著眼裡難掩心疼的小姑娘,伸手環住她的腰。
阮白虞抬手拍拍他的背脊,輕聲,“回來就好,以後可彆一走這麼長時間,我真的很想你。”
君離垂眸,嗅著她身上的香味,應了一聲,“我不敢答應你,以後的戰事,誰也無法說得準。”
不確定的承諾,他不敢說。
若是以後還有戰事,他真的不敢保證。
阮白虞低眸,過了好一會兒,她將君離推開,說,“快去認認人,你兒子和閨女都要不認識你了。”
君離抬頭看著阮白虞,而後拉著她的手起身,往火盆那邊走去。
君闊側頭看了一眼弟弟妹妹,而後默默坐在一邊。
君離走上去坐在軟榻上,他伸手將君闊抱過來。
君闊猛地抬頭看著自家父王,而後眼裡浮上了驚喜。
君離揉了揉他的腦袋。
阮白虞走上去坐在矮凳上,看著父子三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她才說,“這就是你們的父王。”
君星綰目不轉睛的看了一眼,而後起身挪到阮白虞身邊,低聲開口,“母妃母妃,父王看著好嚇人。”
冷冰冰的,說不上的畏懼,就好嚇人。
看著這小家夥撇嘴低聲咕噥,阮白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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