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他才能接受自己沒有父親的事實。
這一天,凡是親朋好友都上門來幫忙祭奠。
阮白虞幾個就安安靜靜的跪在那兒。
林毓早已哭暈過去,蘇嬤嬤和幾個婢子把她抬回屋子休息。
下午。
靈堂安靜了一些。
阮白蘇紅腫的眼睛跪在那兒,君星綰跪在一邊,時不時看一眼阮白蘇,生怕她也出點事。
阮言希看了一眼阮白虞的背影,而後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阮白虞身邊的蒲團上跪下,低聲開口,“姐姐,你還有傷,起來去休息一下吧。”
阮白虞側頭看著身邊小小的孩子,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開口,“言希你去休息吧,我沒事。”
“我也可以。”阮言希開口,他看著前麵的那個棺木和牌位,輕聲,“姐姐,……是不是我以後都再也見不到父親了?”
阮白虞抿起唇瓣,看著阮言希眼裡的淚水,“……或許是吧…”
“父親曾經說過,我是國公府的世子,將來要繼承這個位置的,他會教導我成長起來,讓我成為一位合格的國公。”阮言希側頭看著阮白虞,眼淚滑落下來,“姐姐,我以後該怎麼辦?”
阮沐初心一抽,看著掉著眼淚的阮言希,眼裡的淚水也往下掉。
他們兄妹幾個,以後都沒有父親了。
再也沒有個人會一邊嫌棄他們一邊護著他們了。
阮白虞將眼裡的淚水憋回去,看著啪嗒啪嗒掉眼淚的阮言希,伸手將人摟在懷裡,輕聲開口,“沒事,你還有哥哥姐姐,還有母親。”
阮言希埋在阮白虞懷裡,低聲哭泣了起來。
阮白蘇默默低頭掉眼淚。
君星綰看著哭得可憐的小姑娘,伸手將她摟在懷裡,“沒事,你還有我們。”
外公不幸去了,可是他們還在。
阮白蘇抱著君星綰哭起來,“我沒有父親了……,圓圓,我以後都沒有父親了……”
君星綰拍拍她的背脊安慰。
咳,總不能說自己的父親也是她的父親吧?自己父親可是她的姐夫。
鬱五淵幾人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哭得不成樣的兄妹幾個。
“舅媽在外麵,你們去看看,我們來守孝。”鬱五淵伸手將阮沐初給拉起來,開口說。
阮沐初眼淚婆娑的看著鬱五淵,“仲之哥哥,我沒有父親了……”
“你還有我。”鬱五淵輕輕拍拍她的背脊,眼裡幽暗一閃而逝。
還是瞞著吧。
阮幕安走上來蹲在阮白虞身邊,“幫我去看看你嫂子。”
阮白虞眼淚汪汪的看著阮幕安,看了一會兒後,點點頭。
看來君離把事情和這兩位說了。
阮言希乖乖的從阮白虞懷裡出來,他看著一邊的哥哥,抿唇。
“不怕,哥哥在呢。”阮幕安伸手揉了揉阮言希的腦袋,溫聲開口。
阮言希點點頭,然後低著腦袋使勁地將眼淚給憋回去。
君離走上來,雙手穿過阮白虞的咯吱窩,然後將她給架起來。
阮白虞站穩後,看著跪在一邊的一群孩子,低聲開口,“他們還小,彆讓他們跪太久。”
君離點頭。
素梅走上來攙扶著阮白虞,幾個人一瘸一拐的離開。
君離跪在蒲團上,淡聲開口,“嬤嬤準備了甜湯,你們幾個起來去吃。”
君闊默默應聲,然後站起來。
君珩容伸手將自家妹妹給扶起來。
一群孩子幾乎是互相攙扶著離開了靈堂。
一下子,靈堂就隻剩下三個男人和幾個婢子了。
“有關國公的位置,有何安排。”鬱五淵看了一眼君離和阮幕安,緩聲開口。
“屬於言希的,隻會是言希的。”阮幕安看了一眼兩人,緩聲開口,“我這個哥哥和你們兩位姐夫還沒死。”
樹倒猢猻散,如今父親走了,隻怕不少人會惦記上國公府這一塊肥肉。
但隻要有他們在,屬於言希的,會一分不少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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