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就到了,現在約莫也等了半小時吧。”王姝溫聲開口,說著,她拿起桌子上的發釵給阮白虞戴在烏黑的發絲裡。
阮白虞微微頷首。
洗漱好,阮白虞就和王姝出去了。
一頂專門待客的帳篷裡。
阮白虞撩起簾子緩步走進來,就看到月族族長一個人坐著,手邊放著吃食,但跟前是一個人沒有。
“昨晚上王妃娘娘和女帝他們玩到了深夜,如今他們還在休息。”似乎是看出了阮白虞的狐疑,王姝低聲開口。
昨晚上,王妃娘娘他們直接玩到了深夜,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還在這是背著人,不然隻怕是做不好表率了。
阮白虞點點頭,“去吧,準備一些飯菜。”
看看時辰,也快要到午時了。
王姝應聲後一禮,隨即就轉身出去了。
等阮白虞走上來了,月族族長起身屈膝一禮,溫聲開口,“修王妃娘娘。”
“坐吧。”阮白虞溫聲開口,然後走到一邊的凳子前彎腰坐下來。
月族族長坐下來,看著麵容溫和的女人,沉默片刻,道,“冒昧一句,那些被盜取的病源,修王妃娘娘想要如何處理?”
“銷毀。”阮白虞開口。
月族族長頓了頓,隨即開口道,“銷毀掉了?”
“如果有那麼簡單,本妃也不至於想要殺了葉紀棠。”阮白虞笑了一聲,語氣裡滿是譏誚之意。
月族族長看著阮白虞那鬱氣的樣子,垂眸,心裡竟有幾分想笑的感覺。
有點孩子氣,雖然陣營不同,但是從心裡覺得,這位修王妃,還是挺可愛的?
“你這次前來所為何事?”阮白虞緩聲開口。
月族族長收斂起幾分心神,緩聲開口,“為了病源。”
阮白虞抬頭看去。
生怕阮白虞想岔了,她急忙道“不是為了追究那些病源,而是為了這次新研究出的病源。”
阮白虞蹙了蹙眉,不是很能明白月族族長究竟想要說什麼。
月族族長攥緊手裡的瓷瓶,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將手裡的瓶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阮白虞看著那個瓷瓶,似乎明白了一點,可又有些想不明白。
“這次前來,我見過了很多場麵,百姓無辜,我不想再坑害無辜的百姓了。”月族族長緩聲開口。
“你這是……想要讓本妃將這個病源處理了?”阮白虞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
月族族長點點頭,見阮白虞的神色,緩聲開口,“或許修王妃娘娘不信,可這件事我真沒有壞心思,就算是為自己積一點陰德吧。”
阮白虞看著那個瓷瓶,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見過自己的百姓受苦,就知道於心不忍了?”
月族族長微微頷首,見阮白虞神色微涼的樣子,沒說話。
“嗬……”阮白虞笑了笑,她看著那個瓷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份悲憫和於心不忍,真的有些可笑。
自己國家的百姓於心不忍,對於其他國家的百姓就能狠心了?
同為百姓,誰都沒有做錯什麼。
可憑什麼胡國和沅國的百姓要經曆不該有的疫病,稱為葉紀棠野心的犧牲品?
真是,可笑!
可笑之極!
看著臉色冷厲些許的阮白虞,月族族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像不小心說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