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茹蜜!
話音落,竟無一人行動。
漠北三煞不是金福,他們乾的行當從來都是刀口舔血,所以經驗非常豐富,安排自然也是極儘周密。
畢竟,稍有不慎便會丟掉性命的事情誰都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做的。
可眼前的現實卻讓漠北三煞徹底傻了眼。
這些人都是多年來出生入死的弟兄,難道已經被金軒玉收買了?
如果這些人中有人會被收買,漠北三煞自然不會感到驚訝,可是全部被收買,這並不太可能。
金軒玉似乎已看出劉常內心的想法,竟安慰道“你放心,這些人永遠都不會背叛你。”他好像生怕漠北三煞不明白剛才話中的意思,又補充道“他們已不能!”
這個世上,隻有死人才會永遠不背叛,也隻有死人才不能!
劉常突然反應過來,心頭便已一涼。他仔細一看才知,那些一動不動的護衛一個個麵色發黑,顯然都已經中毒而死。
風聲颯急,似猛獸烈嘯,鬼哭狼嚎。
眼前詭異的一幕加上這讓人汗毛顫栗的風聲,無疑刺激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特彆是漠北三煞。
這些人剛才還好好的,他們究竟是怎麼中的毒?
漠北三煞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就在他們絞儘腦汁想弄明白這些人到底是被誰所殺時,他們才重重地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死人總歸沒有站著的嚇人。
漠北三煞怎麼說也是過慣了刀口舔血日子的悍匪,這樣的場麵雖然來得突然,來得詭異,但還沒那麼容易嚇倒他們。
金軒玉慢悠悠挪了挪身子,緩緩道“三位籌謀良久,最後選在這胡楊鎮上下手,想必也是考慮再三的結果。”
漠北三煞麵麵相覷,顯然已說不出話來。
金軒玉接著道“胡楊鎮雖然不大,卻是出關的必經之路。這裡看似熱鬨,其實暗藏玄機。馬老三的鐵匠鋪裡可不全是農具,李郎中的藥材鋪裡還有殺人不見血的毒藥,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廖五娘熬的羊肉湯裡可不僅僅有羊肉!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些人想必也是三位的拜把子兄弟吧!”
風蕭馬嘶,漠北三煞的馬也已有些不安。
“而現在這些人全都不見蹤影,難道三位就沒有覺得奇怪嗎?”金軒玉昂然笑道,“唉,人有時候千萬不要太得意,不然總要摔跟頭的。”
這話是剛才劉常衝著金福說的,現在從金軒玉口中說出來,三煞心裡已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三煞不是普通的土匪,他們縱橫漠北十多年,行事之前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們早已經打探過金家的底細,江南金家世代經商,從未有人習武,也沒有聽說過誰是用毒的高手。
可是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已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樊猛的聲音雖未抖,可他臉上的橫肉已經在不由地顫動。一個猛漢如果在不由自主地顫抖,那他一定不是怕了,他是完全絕望。
“他們?”金軒玉冷笑一聲,“你放心,他們已和這些護衛一樣,永遠都不能背叛。”
劉常歎了口氣,道“事到如今,看來我們兄弟三人也隻有認栽。隻不過,金公子背後的高人是誰,還請明示!”
金軒玉點了點頭,道“幾位放心,我們金家做事最是厚道。臨死之前的遺願,我說什麼也會成全各位!”說著,他卻突然轉向那三個叫花子,衝著那臟兮兮的老太婆深深一揖道“有勞鬼婆婆了!”
這時候人群中那個瘦如枯柴,已佝僂得站不直的老叫花子才緩緩地走上前來。她就這樣慢慢地向前挪著步子,兩個臟兮兮的孩童扶著她,就好像是扶著一個行將就木的人。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走路時卻有一種將時間停止住的魔力。她走路的時候,彆人都不敢發出任何動靜。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
袁昆一聽到“鬼婆婆”的名號,早嚇得麵如死灰。他已顧不得許多,揚起一鞭便欲逃走!這一鞭的速度極快,他腳下的馬人立而嘶,轉眼間已經躍開數十丈。
馬是好馬,騎馬的人技術也稱得上高超。這一幕發生得也很突然,任何人似乎都已經無法阻止。隻見鬼婆婆慢慢地抬起手,就像是年邁的老母在招呼調皮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