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看到這把匕首,唐茹蜜不禁心頭一顫。可她已下定了決心,就算言無忌現在就殺了她,她也決不能再退縮。
言無忌將匕首一轉,遞給了唐茹蜜。
“殺了我,用它!”
唐茹蜜嚇了一跳,她甚至不敢去接。
“你明明答應嫁給我,現在卻又反悔。我很傷心,傷透了!”言無忌就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不過他突然一喝,“殺了我!”
唐茹蜜一個激靈,手裡已握住了言無忌接過來的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接過這把刀的,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刀就已經在她的手裡。此時,她的心已更亂。哪有人生氣了,反而讓彆人殺自己的?唐茹蜜想不明白。
“殺了我,你就自由了。”
唐茹蜜搖頭,除了搖頭她已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要她殺人,她做不到。
手中的刀很鋒利,眼前的人很討厭,自己麵臨的問題也很棘手。
可解決問題的辦法卻似乎很簡單。
——殺了他,殺了言無忌!
棘手的問題,簡單的解決方法。可唐茹蜜卻下不去手。
並不是因為她懦弱,大小姐徒手撂倒四個府兵的事情在侯府裡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可是唐茹蜜就是下不去手,因為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去殺人!
——誰也沒有權力隨隨便便奪去彆人的生命。
這是大小姐一貫的信條。
見唐茹蜜猶疑不決,言無忌竟一把握住唐茹蜜的手。他稍稍用力,刀尖已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刺下去,刺下去!快,快!”
言無忌的聲音變得狂熱起來,就好像刺下去死得不是他一樣。
唐茹蜜怕了,比用刀捅自己還要害怕。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唐茹蜜近乎哭訴,眼淚已簌簌地落了下來。這眼淚不是因為難過悲傷,也不是因為憐惜言無忌,而是因為崩潰!她快要被言無忌折磨得崩潰了!
言無忌卻好像越來越興奮,他用那陰陽怪氣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語調說道“你要是知道這匕首叫什麼名字,就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了。”
唐茹蜜隻有問“這匕首叫什麼名字?”
“女人,這把匕首的名字就叫女人!”言無忌又用了一分力,他的脖子已開始流血,“這把刀快得如女人的嘴,毒得如女人的心。你說,把它叫做女人是不是再合適不過了?”
他又像是自言自語,補充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一個叫做古龍的人說的。”
唐茹蜜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女人啊,女人!”言無忌開始感歎,“明明答應嫁給我,現在卻又反悔。你的所作所為和用這把叫做女人的刀劃破我的喉嚨又有什麼區彆?”
“這一刀雖未殺了我,可你的所作所為卻已經殺了我!你知道嗎,你知道嗎?”他突然提高聲音質問道,“你說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唐茹蜜一個勁兒地搖頭,她已恨不得將手中的匕首刺向自己。
就在唐茹蜜已恨不得去死的時候,門外麵忽然想起一個聲音“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話音剛落,門已被踹開。
一個身著白衣、滿身酒氣的人從門外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此時,唐茹蜜的眼睛已哭腫,所以眼前的一切也已變得模糊。她隻聽到那人進來的時候,還伴隨著“叮鈴鈴,叮鈴鈴”的鈴鐺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