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茹蜜!
唐茹蜜終於睡了一個踏實覺。
想想之前在侯府的時候,每天踏踏實實地吃飯、賞景、練功、睡覺,性子來了可以折騰折騰下人,心情不美麗了還有爹爹疼著,自己怎麼就會覺得無聊了呢?那些漂泊於江湖的人,睡一個踏實覺都是奢望。而自己在侯府的生活是多少人奮鬥一生都過不上的!
自己一定是腦子壞了,才想著要出來闖蕩江湖!
——未經努力就得來的東西,哪怕再好也不會珍惜。有些東西隻有失去了才會體會到其可貴!說的豈不就是這個道理?
這個道理唐茹蜜是在睡夢中明白的,所以她就在睡夢中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然後她就醒了。
天已經大亮。
唐茹蜜這才發現自己醒來並不是因為挨了巴掌,而是馬車顛簸了一下。
馬車,還是馬車。
大小姐短短幾天的江湖之旅,倒是有兩個晚上是睡在馬車上的。
想到這裡,唐茹蜜隻能無奈地自嘲。
——誰讓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呢?
此時光線從車簾的間隙中照進來,照在她的臉上,竟有些許的溫暖。馬車顛簸,外麵不時有鳥鳴傳來。
暖陽與鳥鳴,世上還有比這兩樣東西更能引起人的舒適與滿足嗎?
唐茹蜜現在就很滿足。
想起昨晚的事,她知道此時正在為她駕車的人一定是雲天歌。
馬車時不時顛簸得厲害,方向也在頻繁地發生改變,就好像是由著馬兒的性子在向前似的。坦白地說,雲天歌趕車的技術比起王二來可真的差遠了。
可也不知是為什麼,唐茹蜜竟覺得這很有趣。隻要雲天歌在她身邊,她就會有安全感。
想到這裡,唐茹蜜覺得應該謝謝人家。
畢竟,雲天歌已救了她兩次。
可是一想到馬上就要跟雲天歌麵對麵表達自己的謝意,唐茹蜜又有點不好意思了。侯府大小姐怎麼說也得矜持一些,萬一雲天歌就在簾子外麵,直接掀開簾子會不會太冒失了?
冒失是絕對不行的。
一來,這不符合她大小姐的身份。二來,簾子外麵的人可是雲天歌啊!
昨晚雲天歌出現的時候,他說什麼來著?
“這個女人與我訂有婚約,她是我的女人!”
唐茹蜜一想起這句話,臉便已經紅了。
她當然看不到自己臉紅,可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雙頰已滾燙。
“人家明明是女孩子,為什麼要用‘女人’這麼俗氣的詞呢?”
這句話說得何其的霸道露骨,可是她卻不覺得有半點兒的冒犯。
——這是為什麼呢?
唐茹蜜不知道。
除了侯府裡的家眷男丁,雲天歌是她唯一接觸交往過的同齡男子。
田思思隻知道雲天歌在唐茹蜜十歲的時候隨他父親雲觀樵來侯府裡做過客。可她並不知道,自那以後雲天歌便時不時地從侯府後院翻牆過來找唐茹蜜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