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如此冒冒失失地就去推彆人屋子的門,肯定是不禮貌的。如果屋子裡的人膽子再小一些,那估計會被嚇得不輕。
唐茹蜜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太合適,可是沒辦法,事情太緊急了!
屋子裡的人有沒有被嚇到不知道,推開門的瞬間,唐茹蜜已先被嚇了一跳。
雲天歌就這樣坐在屋子中間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動也不動地坐著,臉上連半點吃驚的樣子都沒有。椅子是木頭做的,他整個人也像是木頭做的一樣。
他若是像個木頭一樣坐在椅子上,這也沒什麼嚇人的。
真正嚇唐茹蜜一跳的是另一個人,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人。
——這個很好看的女人當然是殷七娘。
殷七娘當時正坐在雲天歌的大腿上,隻見她麵帶微笑,指尖正劃過雲天歌的下巴。當唐茹蜜推開門的一刹那,她也隻是從容而優雅地轉過頭來。
她看向唐茹蜜,笑容依舊很甜,動作也依舊很優雅。她這是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可那樣子卻比其他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還要優雅一百倍。
就在轉過頭看向唐茹蜜的一瞬間,她的手已勾住了雲天歌的脖子。
動作依舊是那麼流暢而自然。
唐茹蜜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甚至已忘了自己過來是為了什麼。
眼前的一幕隻能讓她怒火中燒,擲地有聲地罵出來三個字“不!要!臉!”
她可不是因為吃醋,而是因為實在氣不過這世上怎麼會有人如此不知廉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竟然……
唐茹蜜實在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雲天歌與殷七娘正在進行的苟且之事!
殷七娘可沒有因為唐茹蜜罵出這三個字而顯出半點尷尬。她非常自然地笑著道“小茹姑娘,我聽說你回關外侯府了。這不,什麼風又把你給吹回來了?”
此時唐茹蜜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哪裡還能回答殷七娘的話?加上一路上快馬加鞭,隻見她頭發略微散亂,前胸也在不停地起伏,彆人還是能看出幾分狼狽來的。
殷七娘當然也已經看出。
所以她拍了拍雲天歌的大腿,眼神衝著唐茹蜜一挑“我看小茹姑娘趕回來也很辛苦,這位子要不要讓給你坐一坐?”
被殷七娘如此一番羞辱,唐茹蜜真是又氣又委屈。
遇襲之時,她第一個念頭想到的便是雲天歌!隻是因為她相信,雲天歌是一個靠得住的人。可是現在,眼前真真切切的一幕給了她無情的打擊。
——從王二處回來,他就已忍不住要來殷七娘這裡享樂!
想到這裡,唐茹蜜的淚水便如打了串兒的珍珠一般簌簌地落了下來。
身後的田思思哪裡見過大小姐受這等的委屈?眼見著大小姐悲痛著落淚,她已忍不住衝上前來指著雲天歌的鼻子質問“枉我家小姐在危難之時對你還是那麼信任,可現在看來,你已不能算是個人!”
聽了這話,雲天歌的眉頭已不禁地一皺。
“出什麼事了嗎?”
唐茹蜜心灰意冷,她已不想再多費口舌,也不想在這煙和坊裡多待片刻。
歎了口氣,轉過身,幽幽地道“思思,我們走吧。”
到了此刻,雲天歌當然已發現情況不對。
不知何時,他已站起身來。就連殷七娘也規規矩矩地站在了他的旁邊。
唐茹蜜沒有說話,倒是田思思氣不過“我們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青竹,枉我家小姐還認為你會回去救人,沒想到……”
“夠了!”
唐茹蜜打斷了她的話,斬釘截鐵地道“思思,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