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師中和親衛通報了一聲,輕而易舉地進了內屋,畢竟他是張俊的心腹手下。
“將軍,鎮子外麵來了一人,他號稱是官家,可某不認得,所以這才過來詢問該如何處置?”
趙舊又不是銀子,自然不是所有人都認得,張俊有些懊惱的爬了起來,官家一人就跑過來見自己?這不太可能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張俊還是隨口問了一句,然後給自己身上套用的衣服。
“來人什麼模樣?”
“來人年紀約莫二旬左右,劍目星眉,雖然樣子十分狼狽,但卻是個俊俏的後生,身上還穿著圓領紅袍,套著一件山文甲。”
田師中老老實實的答道。
張俊一驚,這不就是官家嗎?趕緊竄了出去,顧不得身上的衣服還沒擺弄好,急匆匆地出了門。
……
此時,趙舊身邊已經圍了一大圈人,彆人以訛傳訛,說一個冒充官家的人正在鎮門口,於是一大群兵遊子圍了上去,大家都好奇地打量著來人。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不信,官家出門怎麼可能就一個人?官家會打扮的像個逃兵嗎?
除非是建康城被金兵攻破了,可也沒傳來消息,所以大夥自然不相信眼前這人。
等張俊急匆匆趕來和趙舊四目一相對,慌忙過來行禮。
“官家。”
張俊如何能不認識趙官家,他遠遠的瞧見了坐在台階上的趙舊之時,就篤定了這個熟悉的聲音是大宋的官家。
“官家,夜色已深,為何您一人親至此處,難不成建康城被攻破了?這滿朝文武大臣都該打殺了才是,怎麼如此無能?
臣護著您退往越州……”
張俊頓時就想到了一個最壞的結果,金兵已經渡過了長江,建康城已經失守,不然官家怎麼會淪落至此。
趙舊的模樣實在是太淒慘了,兩股之間滲著血絲,靴子都跑掉了一隻,整個人更是萎靡不振。
趙舊坐在地上,言道
“朕太累了就不起來說話了,你聽著就是。
朕騎了一日馬,又遊了半個時辰,然後再走了幾個時辰這才趕到此處,就是為了告知張愛卿一個消息,金兵打算南渡了,整整十萬兵馬準備渡過釆石礬,大宋江山危在旦夕,伯英,汝可值得朕托付?”
趙舊聲音不大,卻是字字珠璣,張俊感覺胸口悶的話,一種大廈將傾的感覺。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和沉悶。
“官家,陛下……臣,以為不可觸其鋒芒,應該層層抗擊,消耗其實力,韓世忠當日的策略便是對的。”
張俊臉色一時煞青一時煞黑,變化莫測,有些邁不動腿。
十萬金兵……這豈是好相與的角色,他又如何能打?帶著心腹幾萬兵馬去送死嗎?
“伯英,韓世忠他們可不知道金人會突然襲擊,毫無防備之下被斷了後路,數十萬大軍都是有死無生,咱們拚不起呀。”
趙舊說的都對,張俊努力的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一時無言。
“好了…伯英,朕碾轉了一路,馬也跑死了,靴子也跑丟了,朕就求你兩件事。
給朕安排一匹好馬,再準備一雙靴子。
朕若是不幸戰死,就討個昭烈的名號,汝護著旉兒南下越州,命李相公總攬一切事宜。
朕,今日未曾來過,汝等就如此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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