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一代目!
完顏粘罕,完顏撻懶這邊。
女真人,契丹健兒,奚人騎士,渤海漢兒,打著各種各樣的旗號。隻是肅立在校場當鄭兵甲整齊,戟戈森寒。
校場之外,兩騎得得,正朝著校場緩緩馳來。
馬上兩人,都是金盔金甲,玄色披風。正是完顏粘罕和完顏達懶。
數十騎士,遠遠的跟在後麵,留出了大金這兩位梟雄說話的餘地。
誰也不知道,這雙璧今日同時出現誓師出征,迎戰即將大軍壓來的宋人,將來還會不會有再見之日!
畢竟,他二人並不是像表麵上那樣親和,至少雙方都有各自的訴求,完顏粘罕代表國相一係的中堅力量。
完顏撻懶卻是皇帝這一派的人。
完顏粘罕騎在馬上,腰背筆挺,軟禁這些日子,再換上戎裝之後,威武氣概,並不曾稍減半點。
雖然他已經有數年沒有上過戰場了,虎雖老矣,雄風猶存。
完顏撻懶高瘦的身形就在他身側,還是一如往日那些誠樸木衲。
宛然還是當日兩人並肩出征的景象。隻是一路過來,兩人並未曾一句話。
對艱難困苦的時候,兩人曾並肩而戰,這兩位都是跟隨太祖阿骨打一起闖過了最艱難的歲月。
隻不過他們二人如今也是錘錘老矣,英雄遲暮,不複當年。
最可怕的不是英雄老了,而是英雄老了卻身居高位。
言談之間,兩騎已經逼近校場,幾十扇旗門立在當間。
無數雙目光從旗門當中投射過來,就看見完顏撻懶和完顏粘罕並騎而來。不少大真將士不敢置信的屏住了呼吸。
不是說國相和元帥勢成水火了麼?怎麼這個時候卻一如往日,並轡出現?
完顏撻懶輕笑道
“誰領兵?誰留守?”
完顏粘罕痛快的回應道
“俺也好幾年沒有出馬了,這一次就教由俺來,如有機會,俺真想生擄了那個砍掉了婁室腦袋的趙宋官家。
看看他與五國城那位有何不同。”
五國城……
完顏撻懶淡淡一笑“粘罕,不管是某家,還是粘罕你,誰領兵出征都是一般的。
俺們大金,再怎麼衰微,也不能讓南人騎在頭上拉屎拉尿!
說來某家還是要多謝國相大人,最後還是應承來誓師振旅,鼓舞士氣…………新帝人選,俺應了你便是,這還關係到某家的前程,這才不得不慎重,到時咱們再好好商議一番。
至於老皇帝那邊,俺也算對得住他了。”
“你心裡麵明白就好,俺需要這一場大勝,扭轉咱們的局勢,重新掌握話語權,金國終需要咱們這些老成持重的人說了算。”
完顏粘罕不再廢話。
是直接走向了自己的大軍。
迎著昔日麾下健兒火熱的目光,完顏粘罕胸口熱血,也忍不住翻騰起來。他情不自禁的猛的一夾馬腹。
他已經數年沒有親自帶兵打仗,一直都是前沿,看著自己麾下大將完顏婁室出征,那個被稱之為金國戰神的男人卻死在了自己一直輕視的漢人官家手上。
臨行前,完顏粘罕雖然答應過老皇帝,不會要了這趙官家的性命,可他發誓會讓此人受儘天底下最恐怖的屈辱,至於事後的死活,他就不管不顧了。
他必須為自己生死兄弟報仇。
完顏粘罕加快速度,隻是正正的從一處旗門當中飛馳而過!
完顏撻懶臉上笑意不減,同樣加快馬速,但是刻意的讓了完顏粘罕一個馬身,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誰主誰次,一目了然,有時軍中隻需要一個聲音。
完顏粘罕胯下健馬越馳越快,在大軍前麵疾穿而過。所有饒目光都跟隨著他,仿佛眼前之人,還是帶領他們的無敵統帥!
在無數雙熱切的目光當中,完顏粘罕摘下頭頂金盔,用儘全力揚在空擲。
聲音沉著的說道
“俺看到了最可笑的事情,一群綿羊妄圖反抗狼群,他們企圖憑借尖銳的羊角,打敗狼群。
俺可以告訴你們,和對麵有無數的金銀財寶,軍功女人糧食應有儘有…你們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