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喬翎兒的聲音後,王餘賢一個激靈,然後將後麵想要說的話全都吞了回去,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我這剛換好的。”
王餘賢說完後,想了想自己背部n天前換的藥,心中就一陣鬱悶,這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讓喬翎兒幫忙換藥,絕對不行。
喬翎兒聽後點了點頭,然後直接下了車,往王餘賢坐的這邊移動著,開口說了句:“黎夢小姐姐啊,你往那邊坐一下,或者說小海子你跟你妹妹也換一下,然後小賢賢你先下來。”喬翎兒吩咐了一下。
任海考慮了一下,然後便同意了,自己坐在車門邊邊也比較方便,畢竟自己要時常下車的,經過這樣一換,兩個女生坐中間,自己跟王餘賢坐在外麵似乎剛好合適,任海也就沒計較那麼多了。
換好位置之後,任海坐到了最右側黎夢緊貼著自己,然後是喬翎兒,王餘賢。
“小賢賢,你該換藥了,我給你記著呢,已經過於十天了,你如果還不換藥的話,很容易就感染了。”喬翎兒非常認真的看著王餘賢,然後直接伸手,從後備箱裡拿出了醫藥箱,打開全是紗布跟一些粉劑的藥,如三七等。
這些基本上就是喬翎兒給王餘賢準備的,喬翎兒並沒有考慮到自己會受傷。
“彆了,我真剛換,現在不合適。”王餘賢嘴裡說著不合適,這是真的不合適,哪有讓喬翎兒換的道理。
“不,沒事,合適,非常合適,我還專門看了好多有關於換藥的視頻。”喬翎兒的眼睛看向王餘賢,就像是一頭已經等待許久的豺狼,眼神中儘是渴望。
最後,王餘賢抗爭而不得結果,最終被喬翎兒掀起了後背的衣服,然後開始給王餘賢換藥。
啊啊……嘶……啊……
王餘賢強忍著疼痛,時不時的叫兩句,這不止是那方麵不合適,換藥這換的也十分不合適啊。
“彆看,轉過去。”任海佯裝生氣,對著想要轉過來看看的黎夢說道。
“哥,我好奇,讓我看看麼。”黎夢聽著王餘賢在那裡叫著,心中癢癢的難受,她真的很想看看。
“不行,不能看。”妹妹怎麼能看彆人……
任海一邊注意著妹妹,不讓他轉過頭,一邊看著喬翎兒操作。
隻見喬翎兒正在將一塊已經長在肉裡,大部分還卡在傷疤裡的紗布直接猛地一扯,鮮血緩緩的流了出來,喬翎兒直接將粉劑灑在血液上,轉瞬間就被血液浸濕了,疼得王餘賢呲牙咧嘴的。
折騰了不少時間,喬翎兒總算是將藥給換好了。
任海看喬翎兒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然後防備性的看著喬翎兒。
“小海子你什麼眼神?”喬翎兒對於任海的眼神十分不滿意,然後輕聲說道:“等下次你受傷,我也給你換。”
喬翎兒表示自己理解了任海的意思,任海這個眼神的意思就是從未見過換的這麼好的技術,不免也有了一些讓自己給他換的想法,這是好事,說明自己換的的確好。
自己雖然隻想給小賢賢換,但看在任海一路保護大家的份上,就勉強換一次吧。
“不行,我哥有我呢,我會治療,不需要你換藥。”黎夢本來還把頭扭在那邊,聽到喬翎兒的話之後,猛地轉過來,大聲說道。
黑夜下,一雙巨大的瞳孔正在靜靜的凝視著這輛車,然後緩緩的轉移了視線,緊接著就發出砰砰的聲音,好像是什麼龐然大物正在小步奔跑一般。
砰砰!
這聲音同樣落入了任海的耳朵之中,任海思考了一會,輕聲說道:“連夜趕路吧!”
一時間,車子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剛剛那砰砰的聲響,這車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雖然劇烈的奔跑聲越來越遠,但是心裡仍舊會有著些許恐懼。
車子剛啟動一會,就聽到劈裡啪啦的巨大雨滴砸在車頂上,車窗上,外麵不知不覺中已經昏暗下來。
車子的轟鳴聲以及漸行漸遠的踩踏聲給了眾人些許安慰,直到徹底聽不見聲音,眾人才逐漸的放鬆神經。
“剛剛那是什麼?”喬翎兒小聲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一種異變猛獸,但如此高等級的異變猛獸,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才是。”任海回答道。
“或許廢土要不平靜了。”王餘賢跟著說了一句。
一路一直到半夜,除了喬翎兒這個心臟很大的人睡著了之外,其餘的人每一個睡著的,一直到了清晨的時候,眾人才相繼迷迷糊糊睡著了。
幾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北方的一座城市東門,然後靜靜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跟以前相比,這人群總是顯得一些急躁,好像是在著急什麼。
任海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然後確定了,不是他們在著急什麼,而是本身就應該是這樣的,之前自己在北方的時候,不也天天為了活著而奔波麼?
可能隻是因為去了南方,體驗了南方的生活之後,任海的節奏放慢,猛地回到了北方,才感覺有所差彆的吧。
隻是在新城市待了半天時間,補充了一些物資,就再次出發了。
由於走的都是官道,也沒有在某個城市玩的意思,因此,行進的速度一直很快,但是聽得最多的就是喬翎兒的抱怨,抱怨她這一次出來其實並沒有玩什麼。
任海通常都會回答一句,等廢土安穩了,自然就可以隨意玩了。
一直行進了雞寶城的時候,任海稍微停留了一下,然後讓壯漢把車開到了溫室群,時隔這麼久,再次回來,任海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
黎夢先是將手放在任海眼前晃了一下,然後輕聲問道:“要不要下去看看?”這是她能做的了。
當初的心裡創傷,如今在被提起,能不能接受,黎夢是不清楚的。
當初的哥哥在溫室上放的精力,黎夢是看見的,因此也特彆理解哥哥的心情。
“小海子,這裡是你跟你老婆…跟你妹妹曾經待的地方麼?”喬翎兒有些好奇的問道。
任海習慣了喬翎兒的嘴貧個,也沒有理會,隻是點了點頭。
如今在看這溫室群,倒是沒有原先那種心情了,隻是隱隱的疼痛依然能喚醒任海的記憶。
“可能是我太天真了吧。”任海微微笑道。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把自己的痛說出來,並且有著一個旁觀者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