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之前祥兒提的那個任海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畢竟是任嘯的孩子,在這廢土上,不可能隻是來體驗生活的吧,任嘯的消息,趙軍長都是很迷。”王育成皺起了眉頭,似乎陷入了懷疑之中。
“他實力不錯,但是感覺沒什麼權利需求,倒是像個閒雲野鶴的人,更沒什麼抱負。”王管家隻是淡淡的說了句。
“他那個妹妹被帶走了,我總覺得他妹妹可能很不簡單,這個我也問過趙軍長,趙軍長隻是說不該問的彆問,算了,他的事情,盯著點就行,隻要不過分威脅到我王氏,我們不插手,至於上頭的人,跟任嘯有仇也好,單純的想整任海也好,能配合配合,但自己彆輕易動,這事你也要轉告翔兒。”
“祥兒可是我王氏的一顆新星,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而夭折了。”王育成有些擔憂的說道,他害怕上一次王慶祥帶著司司大人去找任海麻煩,惹到任嘯,到時候就不好承擔怒火了。
一番交談結束,王育成繼續侍弄著自己的花草,王管家則是快步離去,去安排著諸多事宜。
此時,任海已經跟著鄔鍵文來到了南麵的集鎮之外,坐著車駛向了更南麵的地方,西峽的整體狀況,任海都看在眼裡,許多人都在崩潰與即將崩潰的邊緣,如果一旦斷糧,那麼整個西峽就會直接崩潰。
到那時,隻有兩個選擇,秘密撤退,留其餘人自生自滅,或者就是直接將所有人屠殺,隻留下不起亂的人。
隻是,這兩種,鄔鍵文會這麼做麼?這是一個疑問。
車子開的很慢,前麵的駕駛位是司機,副駕駛是鄔鍵文的新秘書,任海跟鄔鍵文坐在後麵。
隻是過了一會,就有著數十輛巨大的貨車跟在車子後麵,鄔鍵文看都沒看一眼,顯然是鄔鍵文的安排,這些人做事,就是讓人感覺很舒服,所有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許多事情是同步進行的。
不像是任海做事,先做這個,在做那個,其實呢?許多事情是能一起做的。
這時,車子才慢慢快了起來,大約走了五公裡的樣子,並沒有多遠,就停下來了,在一個山窪窪裡看見了一片大棚。
“我們這裡隻有大棚,應該沒問題吧。”雖然已經確認大棚沒問題,但是鄔鍵文依舊問了一句。
“沒問題,可以的。”任海回答的很乾脆,這就可以了。
隻是,在山窪窪裡修大棚,真的沒問題麼?發洪水了怎麼辦?
“這裡常年不會發洪水,而且由於北麵是山,根據專家來看,這裡聚熱,是個修大棚的好地方。”
鄔鍵文注意到了任海的動作,自然知道任海在想什麼。
“嗯,看起來不錯,南北走向,鋼架密度合適。”任海回憶著書中看到的內容,嘀咕了一句。
“你還懂這個呢?”鄔鍵文更驚疑了,雖然聽不懂,但說的就跟專家很像。
“略懂略懂,沒事看了點書。”任海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這次鼠疫抗過去了,不是說過,會讓你感受怎麼才能建立自己想要的秩序麼?我讓你負責農業部,放心做,出了什麼事情我來兜底。”鄔鍵文直接決定了任海接下來要乾什麼。
“我可能做不好吧!”任海有些意外。
“沒事。”鄔鍵文擺擺手表示無所謂。
“鄔少,到了。”秘書提醒了一句。
鄔鍵文點了點頭,打了個手勢,很快就有很多人開始布置,各類種子,還有用具什麼的,更是從兩輛車上下來了一批軍人。
任海看這陣勢,然後自顧自的觀察了起來。
周圍是群山,南麵是張開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的嘴巴,南麵開口,到真是個修大棚的好地方。
周圍零零散散有著一些植被與灌木,但並不多,而且人為修剪的地方很明顯,是有人時常打理的。
這裡現在的溫度很低,可能隻有六七度的樣子,最熱的時候能有個九度都已經很不錯了。
在外麵是不適合種植的,或者說,可以種一個冬小麥,但是冬小麥也是第二年才能抽穗的啊。
任海很隨意的走到一個大棚,觀察了一下,土壤很肥沃,應該是經常耕作的原因。
這片大棚,是給那些高層供應蔬菜的。
過了一會,鄔鍵文來到了任海所在的溫室,說了句:“還有沒有什麼要求。”
“沒有,就把種子均勻的灑在土上就行,然後隨時準備灌水。”任海本想用念夢,但這地方太小,念夢施展不開,也就放棄了。
“好。”鄔鍵文叫來了秘書,吩咐了一下。
“如今,隻有到了這種時候,才能體會到,什麼叫做人命如草芥,是如此的脆弱。”鄔鍵文跟任海閒聊起來。
“就像蘆葦,看起來很堅挺,但實際上,隻需要輕輕一折,就斷了。”任海接了句。
“所以啊,如草芥一般,鼠災,鼠疫,緊接著就是糧慌,不知道下一步是什麼,西峽城能挺到什麼時候。”
“應該沒問題的,蘆葦雖然脆弱,但其根部,生生不息,總會生長出更多的蘆葦,將種群繁衍昌盛。”任海想到了看到過的蘆葦,曾經自己也挖蘆葦的根部吃過,味道不錯,也就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蘆葦的下麵,是有著那麼多錯綜複雜的根。
兩個人又閒聊一會,秘書就過來了,意思就是準備好了。
任海沒有磨嘰,跟著鄔鍵文的秘書走到了一個大棚中,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準備邊生產,邊收割。
走到大棚之內,任海略微感受了一下,隻是頃刻間,無數的嫩芽便從細碎的土壤中鑽了出來,然後神奇般的開始生長。
這是小麥!
鄔鍵文沒有選擇水稻,這點讓任海有些詫異,不過,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會管吃的是米還是麵啊,不餓死都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