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後,任海直接擼起了袖子,主動朝菜園子走去。
劉嬸家這一小片菜園子一共有五分地的樣子,大大小小分成了十五塊小麵積的地,每一塊都種著不同的菜。
任海拿著一個有著長把子的水舀子,將糞水一點點澆到菜地中。
他麵前的這一塊地,種植著一種菜,俗稱苦苦草,在巨變前據說是一種雜草,經過巨變,這種雜草因為抗逆性很強,再加上可以食用,最終被篩選出來。
(抗逆性是指植物具有的抵抗不利環境的某些性狀,如抗寒、抗旱、抗鹽堿、抗病蟲害等。)
“劉嬸,這澆糞水有什麼講究啊!”任海很隨意的問著。
很快,自己就會有一塊地,對於這些種植上的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好,以前也經常這麼問,但沒有像今天這樣,問的這麼細。
如果換成以前,任海估計就會問為什麼要澆糞水。劉嬸就會回答給菜補充營養,這菜啊,就跟人一樣,需要營養,不然就會長不大。
彆看這問話的字數差不多,但這裡麵的學問可大的很。
“嗯?你怎麼會問這個?”劉嬸澆完手上的糞水之後,看著任海,問道。
“隻是問問,每次光看到澆這個,就是不知道這裡麵有啥講究,我看劉嬸你還專門給我講過一些,就是不太理解。”任海的態度很好,很謙虛的問。
這些年,在劉嬸家幫忙,種地的基本流程都會了,現在需要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不再是表麵上這些。
“那我就好好跟你說說吧,你啊,跟其他人不一樣,人家過來,隻知道乾活,然後問我要錢,要東西。”劉嬸語氣有些感慨。
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啊!種地這裡頭的學問,才是最寶貴的東西,這麼些年,我也教了你不少,但那都是表麵的東西,真正的東西,跟你說實話,劉嬸也沒跟你講。”
任海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
劉嬸猶豫了一下,仿佛做了些決定,輕聲說道“我年輕的時候,是個技術員,之後因為得罪了一個人,最後才來到這信陽鎮的,靠著之前的一些收入,買了這麼一塊地。”
“後來呢,你也知道,我那兒子,上戰場戰死了,隻剩下一個女兒。”
說著說著,劉嬸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劉嬸”任海叫了一聲,本來準備開口安慰一下,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事,隻是想我那兒子了。”劉嬸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既然你對這些感興趣,那我就好好跟你講,不過我有個要求。”
有個要求?不會是準備讓我當他兒子吧,這怎麼行。
算了,還是先聽聽吧!
“嗯,劉嬸你說,以後隻要你這有活,隨時叫我,給口水喝就行。”任海知道,種地的學問真的很大,任海很需要。
無論是劉嬸這,還是信封城圈的地,任海都乾過活,相對比之下,劉嬸這裡的菜長得明顯比信封城圈的菜地長得好,而且不僅如此,還有口感,等等。
最為關鍵的,信封城圈的菜地那裡,經常打一些農藥,每次都有一些人因為太渴,亂喝水,最後死了。
任海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種農藥,叫敵敵畏,每次打完藥,都會感覺到惡心,頭暈。
隻要不傻,都會知道用這種農藥打出來的蔬菜,吃完後會是什麼結果,短時間內可能沒事,但時間久了呢?
反看劉嬸這裡,從來沒出現過這種事情,光從表麵來看,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這裡頭的學問,肯定不少,雖然知道,但對於現在的任海來說,還看不出什麼,所以才如此迫切的想知道這裡頭的東西。